“这些不良少年青年啊, 原本就想对我图谋不轨, 因此被我打了, 也不敢报警。至于那些中年人, 本来就是背着老婆出门偷腥的,也不敢来抓我。”暗巷里,林槐的眼睛亮晶晶的,“我已经攒到很多钱了, 不过最近我感觉这样攒钱太慢了,而且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就变成了一个都市传说。我也试过男装,不过没有女装好用……所以, 我得想个新方法……”
楚天舒:“……比如在网上开个直播,给自己取名为林碧萝殿下?”
林槐:“咦?你怎么和我想到一块去了。”
楚天舒:“然后再在他们疯狂为你打赏并称你为女神时,摘掉假发暴露你身为男人的真相, 狠狠击破他们的幻想,玩弄他们的感情,并给他们带来精神上的强烈打击?”
林槐转向他,认真道:“你真是我的心友。”
月光下,林槐眼角的泪痣和漂亮的桃花眼都闪着光。然而楚天舒只是盯了他一会儿,用手按住他的肩膀,叹了口气:“你还是太年轻。”
林槐:“哈?”
“你还是太不了解那些男人。”楚天舒说,“在知道你身为男性的真实身份后,他们只会说——”
“那不是更好吗!”
林槐:……
林槐显然对“左右为男”“知男而上”“男人就应该和男人玩”等知识缺乏了解。
他们在此处蹲了许久,眼见着一个上班族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
与此同时, 远处的巷道中,突然传来了一声来自女性的尖叫。
“救命……救救我……”
两人对视一眼。
“去看看?”楚天舒提议。
“好吧。”林槐看着那个上班族,发出了可惜的声音,“可惜了这头肥羊。”
当他们赶到小巷内部时,纪风间已经倒在了地上。
女孩趁着两人打斗时,拖着重伤的身体,跌跌撞撞地跑进了巷道。然而令人遗憾的是,他并没有挡住顾北辰太久。
“早知道就不逞英雄了。”他模模糊糊地想着。
其实死一个n对于他而言,也不是什么值得被放在心上的大事。只是顾北辰那种瞧不起他的态度,实在是让他很不爽。
顾北辰能够操控黑夜里的影子进行战斗,并将它们化为奇怪的藤蔓。那些藤蔓似乎能分泌出一种使人麻痹的液体,纪风间一时不查,中了这一招。
他捂着手臂,浑身麻痹,痛苦地抽着气。与此同时,楚天舒和林槐,也在远处看见了他。
“这个人是你的队友?”
林槐依稀记得这这个人和楚天舒一样,都是今天转入凉川中学的转校生——无他,这个人一头杀马特的红发实在是太耀眼了。
他掂起了脚尖,探头探脑想要去看,却被楚天舒往后拽了拽。
“别过去,别出声。”楚天舒看着远处的纪风间,和地面上的大片血迹,眼神微暗。
“让我看看……”
“我去查看情况,你带在这里,别出声。”楚天舒不由分说道,“别让他们发现你。”
手腕上传来有如被铁钳钳紧的束缚感,与此同时,嘴、下巴、以及鼻尖,都被来自他人的一只手牢牢捂住、无法动弹。林槐眨了眨眼,从这从未有过的、被人以不容置疑的强势态度所压制的情况中,感觉到了一丝微妙。
这种微妙说不清是因被束缚而产生的不满,又或是因那人的手掌过于温暖而产生的别扭与不适……但月光下,做出这一切的青年的眼神又是那样的冷和认真,一向讨厌被控制的林槐在那一刻,居然并不因此而觉得讨厌。
但是被人捂住的感觉确实不太好受……在僵持片刻后,楚天舒先开口道:“抱歉一时情急……你先找个地方躲着……不,战略性撤退好吗?”
想到林槐的性格,他纠正了自己的说法。然而被他捂住的人却眨了眨眼睛,小声地发出了一点“噫呜呜噫”的声音,眼里有一点不满。
他听起来像是想说什么话。
……看起来是不想撤退的样子啊。楚天舒想着,对林槐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有些头疼。
“现在不是你可以随便任性的时候,”楚天舒盯了一眼那边的暗巷,小声说,“具体原因我一会儿会告诉你的,反正就是……”
被他堵住嘴的林槐:“##%#……!!”
楚天舒:“你……”
他还未来得及进行下一步嘴炮,手心里传来了一点异样的触感。
就像是,有一个小小的、软软的、凉凉的东西,在他的手心处转了转,而后迅速滑过。
那是……
啊?
啊啊啊?
楚天舒:“……%###!!!!”
差点大叫起来导致两人翻车的人变成了楚天舒。他像是被烙铁烫到一般的,迅速地放开了手。他甚至用左手狠狠抓住了自己右手的手腕,似乎是在防止自己做出任何不适当的动作。
……比如因过于激动,而一拳打到墙壁上之类的。
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则慢条斯理地把舌头缩回了嘴里,并拢了拢自己被楚天舒弄乱的假发。楚天舒目瞪口呆,满脸通红:“你你你……”
“……我说了好久的‘你放开我’了。”林槐说着,将垂下来的一缕假发撩到耳后,“刚刚也对你下过最后通牒了。”
楚天舒:“你你你……”
林槐看他慌里慌张的模样,有些恶趣味地笑了。他恶作剧成功,心情大好,又道:“我刚刚说过,‘你要是再不放开我就舔你了啊’,只是你自己没听见……”
楚天舒:“你你你……我刚刚摸完栏杆还没洗手!”
林槐:……
快乐的时光总是如此短暂,称得上是有些暧昧和旖旎的氛围也同样如此。楚天舒看着脸色瞬间阴沉得快要滴水的林槐,脑后滴下一颗冷汗:“……我,我刚才说的话,你听清楚没有?”
林槐:“哦。”
他转过头,深红的裙摆在空中划过一道花开般的轨迹。在林槐背过身后,楚天舒终于找回了理智,他又道:“你到那根电线杆背后去啊,那里是视线的死角。”
林槐一言不发地走了过去,尽管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听这个沙雕的话……在他安顿自己后,楚天舒又说:“保持好这个偷看爱慕的前辈的小女生的姿势哦!”
电线杆后,黑着脸的林槐对他不阴不阳地笑了。
“呸。”林槐回复。
他看起来像是要完全把之前舔进去的病毒都吐出来的样子。楚天舒也总算放心地回过头去,走向纪风间倒下的暗巷。光路是可逆的,在他看不见林槐,林槐也同时不能再看见他时,他抬起了那只右手。
楚天舒难得地露出了有些犹豫的样子。他似乎本来想把它往裤子上擦一擦,最终,却举起手,把它轻轻地贴在了自己的脸上。
他的手很凉,他的脸却很烫。
“……等等,我都在想些什么啊。”楚天舒忍不住虚起了眼,并默默地将手放下。
……只是一些水分、液体、唾液蛋白酶……
在反复重复这些想法后,楚天舒再次恢复了冷静。
纪风间听见脚步声,勉强地抬起了头。
“是你?”
他很快认出了楚天舒,楚天舒蹲下身问他:“你怎么在这里?这片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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