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县令轻笑道:“这不是拿钱就能租山的事,就如你所说的不能让那租山的亏了,所以要好好考较一下,最终还得由知府刘大人来做决定的。”
二丫想了想又问道:“那以父亲来看,目前谁是最有希望的?”
李县令抚须沉声道:“目前来看,倒是那程公最有可能。”二丫急欲张口相问时,李县令又道:“别看那平县的荒山经营得还好,那边到底比这边的山肥沃些,且他们也有自己的门路,就是如此只怕没个三年五载也是回不来本的,那不过是平县县令自己抱腰包为民办事罢了,且他也不缺那点银这尉县的那些个富户若是平空拿出那许多银,只怕就有些不济,若是几年下来回不了本钱,他们就会以为自己做了冤大头,到时反而不妙。倒是那程公,从他言谈中已是露出那些银便当个学费,丢了也不打紧且他家也有这方面的人手,故刘大人必是要优先考虑他的。”
二丫叹口气:“人算不如天算这银的事已是要解决了,为什么父亲反倒有些愁眉不展呢?”
李县令听了心中一暖,到底是自家女儿心细,苦笑道:“还不是受了你的那些话的影响,为父这心里也总觉得这事就这么轻易的解决了,总是不太踏实。”他没有说的是,那程公在众人面前表白是因为见告示上言道这租山的银是为了百姓福利,故愿出一臂之力。但私下里面对自己时,却时不时透出因爱慕二丫的原故才会宁愿舍了那银也要助自己为民的心愿。
就如每个有女儿的父亲一样,他认为自家女儿是最美丽乖巧聪明大方的,哪怕是全天下的青年才俊都来仰慕也是应该的。因为那日相救女儿之故,李县令与程公也有了交往,感觉此人虽年岁不大,但谈吐不凡极有见识,且不一味急着走那仕途之路,先游历天下开阔眼界,这等胸怀的人必有一番作为,又岂会是二丫这个还没长大的女孩所能牵拌的,且那程公也隐隐透出要先在这里做出些成绩给家人看看,再成家建业的意思来,如此倒真是有些让人玩味。
结合女儿昨日所说的那些看似荒谬的话,他的心中也觉得这事好像真不是那么简单。若是以前有什么难以决断的事情,他都会与孙师爷商议一下,只是女儿的话没根没据的,实在不能让人信服,故此只自心中暗自思量,只希望王桐此去能有所收获。
李县令想毕,便对女儿说道:“这事我也得好好想想,你也不必太担心,我已派王桐去好好查看一番的,至于你昨天说的那些话我也会好好考虑的,你这话以后可不许再对别人提起。”
二丫早就欢喜道:“我就知道父亲会相信我的,我不是小孩晓得事情轻重的,不过家里的事也要避着点书琴。”看到父亲点头,二丫这才放心地走了。
第二日王桐仍没有回来,二丫虽知道在那几座山中找寻是得费些时日,只是那有关寻人租山的情况父亲已是让人送去了泽州,万一刘大人此时拍板定了下来,自己可没有影响他的本事,到时也不知自己是否有时间说动刘夫人去吹那枕边风。
果然刘大人在收到这边的消息后,第二日下午就赶到了尉县。这是二丫看到笑容可掬的刘夫人时才得知的。她没有想到那刘大人竟是如此的雷厉风行。
她平复了心情,整理了脸部表情,露出璀璨的笑容迎着刘夫人见了后院。刘夫人坐着马车一路上赶路赶得急,也累得狠了些,说不几句就显露出疲惫的神态来,二丫便请她去自己房中休息。伺候着刘夫人躺下,看她朦胧欲睡,二丫悄悄把人都谴了出去,只留了秀儿在外间陪着自己说话。
秀儿用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表情打量得二丫不自在,二丫轻笑道:“这才几天不见,秀儿姐就不认识我了不成,只管这么打量,让人怪惨地慌”
秀儿笑道:“可不是不认得了,前几天在泽州时,还看着是个小丫头,这才刚发现已经长成个大姑娘了这俊俏模样倒也当得‘红颜祸水’四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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