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母放了心,便让老大夫开了方,让孟娘多多给了诊金,又令老孟头好生送回去并抓了药来。
李母则暗道:怪不得女儿前世无儿女,原来是那人不行啊,此生可不能让二丫再嫁与他!便凡成亲几年无女,被人质疑的定是做妻,于是为了嗣纳妾便是免不了的,她又无能为她撑腰的娘家人,看来二丫上辈过得并不好,要不怎么会年纪轻轻就没了呢。
李母来到女儿房中,尽量表现出淡然的样:“我想了想,好些事都有了变化,那家咱们也高攀不上,还是找个门当户对的,好好过日才是,以前的事你也就都忘了吧。今天那老大夫说你身体极健康!”
二丫至此也明白母亲所想,心中感念母亲的一片慈母之心。因为不想父母对杨浩有意见,便没将前世与他有关的事说出来,现在看来倒象是母亲在质疑刘栋了,横竖此生不会与他牵扯,让母亲误会便误会吧,省得母亲再起了将自己两人凑成块的心思!不过如此来看,以后自己的人生真的是同前世不一样了。
倒是又过了几日,李父不放心地问妻:“二丫头告诉你是谁家了吗,你想如何做?”
李母也不想对那事过多讲述,只悻悻道:“我没再问,二丫还是找个门当户对的好!那些个大户人家可不是我们能高攀的。”看到丈夫有些戏谑的神情,李母又道:“再说了,如果真是嫁入高门,咱们也拿不出多少嫁妆来,难不成让女儿光身进了夫家!刘夫人可是说了,芳姐儿成亲只银就有两千两,良亩五百亩呢!”
李父也不由皱眉盘算着能给女儿多少嫁妆。当年大女儿出嫁时,给了她一百亩良田做嫁妆,不算那些家具什么的,只压箱银就给了她二百两,这在平安镇可是数一数二的,便是柳州城也算是大手笔!
本来也是打算两个女儿不偏不依,将来给二丫也是一样的,可是如今自己在京城做了官,二丫估计是要嫁在京城的,便是门当户对的,却也不是太拿得出手。
如今这京城与自己差不多人家的嫡女出嫁都是五百两银的压箱二三百亩的地做陪嫁,还不包括首饰衣服家具等等。最近两年家里开销挺大,只买院就花去了大部分的积蓄,这两年又可能年景不好,不能指望着地里的出息,以后三丫进了学,同僚间的人情来往,在京城花销定是年年长的,只指着俸禄过活怕是不够,只怕到时便是将原定的嫁妆拿出来都有些吃力。
李母本想刺激一下刚才笑话自己的丈夫,可是看他真是在那忧愁,也有些自悔,不过这拿不出大手笔的嫁妆却也是实事,只得勉强笑道:“依咱们二丫的品貌,便是没有嫁妆也定是人人挣着求娶的,再说了咱们家此后节俭着点,再加上老家的地里的出息,五百两银也未必拿不出来,三丫还小,咱再慢慢给他攒着就是了,反正京城里的这宅老家的田地将来都是他的,总是亏不了他的。只是大丫头有些委屈了。”
李父揉揉眉头,只叹道:“儿女是父母要还的债,真是不假,如今也没什么好办法可想,将来可得找个不会因二丫的嫁妆微薄而怠慢了她的女婿。”
此后,李母倒真是做到勤俭持家,除了老太太那里各处份例仍保持原样外,其他的则是一针一线都算到,本来还想买人的,想到一个丫头都要几十两的身价,于是便做罢了。幸好此时因娟儿在家中无事,便也来李宅帮着母亲做点事,她虽只有十四岁,做活却是一点也不含糊,于是就被李母雇了下来,倒是省了身价银。
如今虽说娟儿是脱了奴籍,可是毕竟年纪小还不到说亲的时候,来李宅后发现虽然只是个小官吏家,难得主人正派待人宽和,且家中仆人也俱是良善之人,如今又被她家雇下,便与母亲商量,虽说李家给的工钱不算多,却也暂时能做个安身之所,看她家倒有几间空房不如就求了太太住着,自家的小屋修一修却是可以租给那些进京赶考的读书人,也能赚些租金。再加上娟儿本就积攒了些银,再有李家庇护,以后日倒能越过越红火。倒是吴妈临走时托左邻右舍帮女儿寻摸找个好后生。
李母见她母女想住到家中,自然也是高兴,如此一来她们倒是可以更好地当差做活,反正家中还有几间空房,闲着也是白闲着。
老太太对于儿媳的做法心如明镜,却也不多嘴,既然不能开源就只能节流了。
春闱很快就到了,放榜之日,整个京城都处于兴奋之中,有号啕大哭的也有惊喜若狂的。隔壁的房公也中了进士,宋太太忍不住到邻居家炫耀一番。李母敷衍地听着宋太太滔滔不绝地讲春闱中的一些趣事,心中就有些不平衡,只道自家放拿走了个官老爷女婿,倒是便宜了宋盈儿。
二丫躲在一边偷听,因为芳姐儿一直在赶制嫁衣,也没空搭理二丫,二丫的世界便变得只剩下这小小的李家后院,此次好容易有人来走动,这也是她了解外界唯一的途径了。
此时见宋太太净说些不着边际的话,二丫也没了兴趣,正要离去时,却听宋太太道:“此次放榜倒是有件趣事:听说有几户人家正准备榜下捉婿呢,哪知道状元爷竟是川阳侯的嫡次,大家傻了眼都不敢下手了。”(。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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