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淑妍看到杨浩一脸被理解的神情时,不由又笑道:“说句不怕你见怪的话,如果真是大人所为,以杨大人在京城的名声,想来那王家定会避之不及的,大人便是承认了不过是赔她几两银,这对大人来说也不是难事。何来怕担责任之说?”
杨浩听了哈哈大笑起来:“这世间还是有明眼人的,怪不得人人都说你是京城才女,果然是个聪慧的!”
“那不过是他人谬赞而已,实不敢当!这些事稍微一想便能分析出的,不过是大家懒怠去思想,才会人云亦云。”
“李小姐不必自谦,这世间不聪明的人多的是”杨浩忽然顿了一顿:这二丫虽然没有李淑妍聪明,可是她分析得也不是全无道理,再说她每每爱较真,还不是总怕自己做错事惹出乱来,可惜自己当时并没有体会到她的一片关怀之情,还只顾着自己的委屈,全不理会,拔腿就走,也不知傻傻的她此时会如何伤心呢!
李淑妍见杨浩本说得兴起,此时却脸上黯然,不由关心地问道:“杨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杨浩再看娇美如花的李淑妍正拿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自己,心中忽然觉得没意思起来,他人的毁誉与自己何干,只要自己问心无愧就是了,倒是二丫那里得好好解释一二,总不能让她以为她将来要嫁的丈夫是个混蛋。
杨浩拱拱手:“我去看看马车修好了没有。这时辰也不早了。”
李淑妍忙笑道:“有劳杨大人了!”
杨浩已是出了门,杨华依依不舍放下茶碗,裹紧了衣服也跟了过去。
莺儿忍不道:“看这杨大人也是知礼的人,倒不似人们传言的那样不堪!”
“自来无风不起浪,总不见得都是空穴来风!对他小心些总不会有错的。”罗嬷嬷又笑着对李淑妍道:“今日倒是不该让他进屋,虽说这里都是自己人,可是这礼节便是泰山崩于眼前也不能改的,人前人后总该一个样才是。”
李淑妍心中不悦,自从出了去年的那事后,这罗嬷嬷在规矩上便变本加利起来。害得自己得时时端着,没一点轻松。如果不是她一味拘着,自己也不会在群芳宴上因骤然解放而忘形,做出那样羞人的事来。
只是这罗嬷嬷自认已领了祖母与母亲的尚方宝剑,她倒是一时不好辖制。莺儿与寇儿看到自家小姐的脸色,便道:“嬷嬷这话说的很是!只是这杨公到底也算是咱们的恩人,如今又没有别的屋,总不好真让他在房檐下冻着,若是冻出个好歹了。倒是恩将仇报了。”
罗嬷嬷看着这两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心中只有苦笑。一时想自己等二小姐嫁了,倒是可以保全着名声养老去了,倒是她二人跟着这么个聪慧却不太安分的主,也不知将来是何结果。
李淑妍见火候差不多了,忙斥道:“罗嬷嬷到底是年长,无论对错,还轮不到你们来说。”又陪笑道:“嬷嬷不要和她们一般见识!也怪我刚才想得不周到,幸好他二人也没多停留,不过是喝了碗热茶。再者这里就咱们自己人。又都是信得过的,倒也不怕传出去会被人非议。”
罗嬷嬷也笑道:“我不过是担心,小姐可不能因为自己的好心肠反吃了亏,再者这天色也晚了,还不知那马车修得如何,真让人担心。”
众人听了也都沉默了,如果天黑下来之前回不了城,那才有的饥荒打呢!
就在大家担心之时。那家人便来禀道:马车已经修好,还请小姐准备一下好起身。
罗嬷嬷等人一听,忙整理东西,将茶点收好,并将垫褥打好包,一时又将手炉熏笼重新添了炭火。
李淑妍见忙得差不多了,又与罗嬷嬷道:“正有件事想与嬷嬷商议!如今天色不早。这路上只怕没个人烟,只咱们一家行在路上。却是不放心,不如就请杨大人他们与咱们同行。也好照应一下,嬷嬷以为如何?”
罗嬷嬷看了看外边的日头,估计回到城差不多就天黑了,如果与杨浩他们同行,到了城门口免不了会被人看到,又得惹起闲话。可是不与杨浩同行,路上如果出个好歹,自己却是承担不起。罗嬷嬷考虑半天,只得叹道:“也罢,暂且也只能如此!”
杨浩本来就因自己莽撞才耽搁了李淑妍的行程,此时见天色不早,也是放心不下,如今见罗嬷嬷过来邀请自己一同起程,便痛快地点头答应了。
李淑妍主仆上车坐好,杨浩二人便骑马在前边引路。寇儿上得车后看了杨浩一眼,莺儿急忙道:“赶紧放下帘,这风嗖嗖地向里吹,小心冻坏了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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