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办法还是爸爸能够让步!”
“我不能劝他这样做”参议低声说,激动地用手抹了一下脑门“我也是股东之一,我本应该说:父亲,把钱给他吧!可是我作为一个股东,就要维护公司的利益,如果爸爸认为没有义务为一个不听话的忤逆儿子从企业资金里抽出这笔款来这可不是什么小数目,是一万一千泰勒不成,我不能劝他这样做但是我也不能拦他。但愿我什么也不知道。我真怕跟爸爸谈这件不愉快的事”
“来吧,人家等着我们呢,等晚上再说吧,让。”
于是参议把信放回衣袋里,把手臂伸给母亲,两人一起跨过门槛,走进那间灯火辉煌的餐厅里。此时主客们已经在长桌四周坐好了。
这是一间悬有天蓝色壁毯的房间,在一根根细长的厅柱中间,白色的男女神画像在天蓝色背景的衬托下仿佛像浮雕一样凸显出来。厚大的红色窗帘已经将窗户遮起来,除了餐桌上的银色烛台外,屋子的四角还各自摆着一架高大精美的镀金枝形烛台,每只架子上燃着八支蜡烛。与风景厅相对的一堵墙前边摆着一架庞大的碗橱,碗橱上面挂着一幅油画,画面是意大利的一个海港。在烛光照耀下,雾气弥漫的蓝色画面显得非常引人注目。沿着四壁摆着直背大沙发,沙发上蒙着红缎子面。
在靠着窗子一面,坐着的老克罗格先生和万德利希牧师,当布登勃洛克太太在两人中间坐下来以后,焦灼不安的神气已经从她的脸上消失了。
她一边说:“祝大家胃口好!”一边轻快而热忱地向大家点了点头。她把全桌的人扫视了一遍,一直望到坐在最下边的孩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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