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莱雷利点点头,他坐上车,地下车库的隔音显然做得不错,隔绝了狂风骤雨,只留下空旷的沉寂。
埃尔顿从车顶的挡板里抽出了一沓资料。
“关于最后的那位受害者,我让我一个助手去调查了……”他调节了一下开关,尽量让灯光明亮,有限的暖光却让一切局促起来……
“助手?”
“对,我的一个同事,可信。”警探说:“……干这行,多少要有点别的手段,不是吗。”布莱雷利注意到他的右手抽动了一下,他不动声色地接下话茬:“线索呢?说说看。”
“当年的哥谭并没有完善的城市监控系统,那个时候也是动荡,失踪案层出不穷,见报的和不见报的。”埃尔顿说:“要从这方面下手不太现实。”
布莱雷利点点头——看来警探多半已经在这方面下过功夫了,他不是个急躁的人,于是继续问:“除此之外?”
“当天医院的档案上——包括前后我都看了,没有这样一例急诊。”埃尔顿继续说:“不过我这边通过查阅医院存档的人员名单,找到了几位当时就职的……员工。”
本着不放过任何线索的原则,埃尔顿几经周折联系上了当年就职的医护——这里头很大程度上都是看运气,在管理混乱的年代,值班表并不完全可信。当时的哥谭综合医院——也就是托马斯韦恩就职的那所医院约有数千名医护职工,是哥谭医院二十一世纪经历重组前规模最大的医院。要精准地从中找到他们需要的人,也相当耗费精力。
在这其中,还涉及到一个不算大众的数据统计事实——美国医生的平均寿命普遍比普通人少十年,考虑到这点,埃尔顿几乎拿出了年轻时候的劲头:谁晓得再晚两天,那些本来就没剩多少的老头老太太又得走多少个。
“完全是运气。”作为调查的事后,也就是“现在”,埃尔顿感叹道:“有时候,要搞下一个大案,也是需要那么一点这玩意存在的……我们不上赌/桌,却也在扮演赌/徒。”
这份幸运以一份简记的形式落到了布莱雷利的手里。
亚当·乔伊斯,1980-1999年任职于哥谭综合医院,不过他既不是医生,也不是护士,而是在医院中担任清洁工。
那是1983年的一个春夜。在大部分人的回顾中,1984年的春季唯一给历史留下的大众记忆就是美国大使馆发生的爆炸案,然而,更多不为人知的瞬息里,小齿轮夹在大齿轮之间,同样有着推动历史走向的力量。
“那是个有点顽固的老头。”埃尔顿警探说,他发动了车子,在驶出车库的同时打开了车灯,升降杆费力地抬起,他们面前是一如既往的雨幕。
“……”布莱雷利没搭腔,他把简报反反复复看了几遍,上面写着亚当·乔伊斯的生平:哥谭人,早年辍学,在加油站工作过。后来又到医院担任清洁工。省略一些游手好闲的日子后,这位平平无奇的哥谭市民最后选择娶了一位来自邻市的妻子,并在那儿居住了近二十年。期间与妻子生育了一子,后来儿子因意外亡故,而他的妻子翠西·乔伊斯也于两年前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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