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在很早之前,莫约是她的少女时期,她就干过类似的事情,当时的她是多么的天真,竟认为只要减少进食,就能遏制那种狂躁到令她自身都心生恐惧的欲望——暴力。
“冰箱里没存货了?”布莱雷利说,他当即要起身去看。夔娥拉住了他的衣摆,让他老老实实坐下。
“有,明天的……早饭。”她语气飘忽,言下之意是这点根本不够,吃了更饿,还不如留着明天早上垫一下。
“是我疏忽了。”布莱雷利说,他太专注案子了——之前他明明可以再次出门的时候顺便捎物资回来的。
“阿尔蒂亚还没回来吗?我给他发个信息……”
夔娥指了指桌上属于阿尔塔蒙的手机:“诺。”
他总是不爱用电子产品。
“……我去出去买。”
“太麻烦啦。”夔娥说,“我还好,反正没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呗!”
布莱雷利只好依着她开始了没话找话,不过,他确实有一件很好奇的事情:“你从哪翻出来的蜡烛?……还有这个烛台?手电筒呢?”
“没买……谁知道会停电啊,只能回头再备上了。”
茶几上摆着的是一盏银制的枝状烛台,模样古旧,隐约还能看到上面的锈迹;固定蜡烛的凹槽一共有三个,不过此刻只有两只蜡烛被放了进去,一高一低地烛光相互对立,滚烫的蜡液缓缓下滑,落到中间的十字上……
“从柜子里翻出来的,不知道哪个年头的东西了。”夔娥说:“看上去像个古董。”
“嗯?我看看。”布莱雷利来了兴致,就把烛台端了起来,摸了摸材质,看了看花纹
“年份可能有点久远,但估计最早也就是二十世纪的产物……不算值钱。”
倏然间,布莱雷利一下子想起了方才未尽的梦。然而,这样走马观花、光怪陆离的记忆总会在醒来时碎得不成样子,一部分被遗失在了梦里,等待浮现在下一个不相干的梦中,一部分就这样被偷渡到了现实。他抓着最后那一块,冷不丁地想起从前。也就是他那好坏半参、懵懂无知的童年。
那时候的布莱雷利经常跟着监护人东奔西走,从川流不息的都市到宁静祥和的小镇,上午还凝望不列颠的浓雾,下午就能拥抱到塞纳河畔经过的微风。那时的他像只头次迁徙的候鸟,只知道遵循着某个目标前进,不过,旅途中偶尔会有短暂的停留——少则几天,多则一两年。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