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买那玩意干什么,美国又不是没有。”
“这是态度问题,留在家里的人总归是需要礼物和惊喜的。”
杰森想了想,只能对布莱雷利妥协——因为布莱雷利“好心”(杰森觉得那更像不怀好意)且“顺便”帮他的那份伴手礼都买了,只等他拎着袋子回家,挨个问候,嗨布鲁斯,嗨阿福,嗨达米安,我给你们带了伴手礼——操。
再次声明,他对布莱雷利没什么成见,如果有,那完全是他自找的。
“不客气,反正花的不是我的钱。”布莱雷利从袋子里摸出来几个胡桃夹子,穿着士兵服的木质玩偶在他的手中咔咔作响,“以及我不管你和你爹有什么恩怨,不要上升到我,谢谢……”
杰森没在听他讲话,他坐在椅子上,捧着那本用来打发时间的书,眼睛却看向布莱雷利手里的玩偶。增加了可动关节的玩偶被操控着一下又一下地打着鼓,从布莱雷利粗糙的敲击声再到他小声的、似曾相识的哼唱中,杰森恍然大悟——
柴可夫斯基的《糖果仙子舞曲》,也是芭蕾舞剧《胡桃夹子》中最广为人知的一首配乐……钢琴弹奏的旋律从他心底悠然浮现,活泼、古灵精怪、充满了神秘韵味……幻想的音符汇聚成一股流水,汩汩流过他干涸的内心……
正哒哒哒敲着欢快节拍的玩偶突然间扭过了头!
杰森吓了一跳,手里的书差点没飞出去,他抬起眼睛,就看到操控者——布莱雷利一只手托着下巴,既不能算在笑,也不能算面无表情,只是淡淡地望着他。
“你看,偶尔放松一下也挺好的,别那么焦虑,陶德。”
“别用——”
“好的,好吧,我看你就是对我的脸成见很大——都一天了!”
布莱雷利走过来,一把抽过他的书,杰森冷漠地回望过去——不是冲他,布莱雷利想。该死,要不是这人状态实在不对,他才不淌这趟浑水。
焦虑。布莱雷利暗忖道:多疑、警惕、暴躁、迟钝、回避、悲观……这些词排列堆叠,最后组成的,不过是一种老生常谈的东西——不幸。只有巨大的、无可挽回又无可避免的不幸才能造就如此燃烧的灵魂,烧掉痛苦的唯一解决办法就是不外乎是烧掉自己,布莱雷利对此心知肚明,他不过是徒劳地往上头撒点水——
“唔,来讲个故事吧。”他打了个响指。“在遥远的东方国度——哦,不是一千零一夜,我敢打赌你绝对已经翻完了那套书……”
在遥远而又神秘的东方国度,曾经有这样一对父子,父亲是当地的守卫,他膝下有三个孩子,而相比起循规蹈矩的两个孩子,第三个孩子更加聪慧顽皮,有一天,他独自去往海边游玩,却听说当地的百姓为了祈雨,要将一对孩子献祭给居住在海底的龙。
第三个孩子救下了本来应该应当被献祭掉的孩子,杀掉了前来收取祭品的龙的儿子,在第二天,龙对这座建立在海滨的古老城市发出了最后的通牒——如果父亲不能杀掉他的第三个儿子,那他就要全城的百姓为自己的儿子陪葬。
“实际上,这个故事的版本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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