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要担心的就是——其中有无阴谋,圈套或者陷阱。布鲁斯推测,按盲鸦的行事作风来看,他们似乎需要先找到那位老人,然后再通过他去做下一步任务。听起来像电子游戏里的系列任务,你得一步步去接取任务,获得信息什么的。
他们分头去打探消息或者上街游荡,布鲁斯往人群里一钻,不到傍晚,一般不太能看得到他人,克拉克喜欢在学校附近的小吃街游荡,听学生们抱怨学校和老师,然后回去顺便讲给戴安娜听——他每天都会记得给戴安娜额外带一份甜点,至于布鲁斯,等他回来都能点夜宵了!
即便整个事件都有条有理,没出什么岔子,除了花费时间稍微有点久(毕竟这是个对他们而言过分陌生的国度)之外,一路上也没出过什么岔子,克拉克还是感觉到,布鲁斯恐怕没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漫不经心。
他扮演布莱雷利的时候,可算下了点功夫——他是说,如果他仅仅是布鲁斯,那他是可以不笑的,至少他可以在他们面前冷脸(仅限于心情不好的时候),戴安娜和他都太习惯了。布莱雷利不一样,他习惯笑着漫应所有递到他手边的话柄,或者和朋友打打闹闹,然后不时闯一两个祸又或者给朋友收拾闯出来的祸。
主要是……那孩子整体上可比布鲁斯松弛太多了,要演出这种松弛感总是不容易的,特别是当他要严肃地对待某件事的时候,他同样得保持这样的松弛。
“其实我一直觉得他做得还不错。”戴安娜道,她在搅拌她的酸奶碗,“你知道他的儿子是怎么形容的吗?一个在干正事的布鲁斯——不是蝙蝠侠,是布鲁斯,他老爱把自己劈成两半然后在特定时候互不干扰,我还以为这样的换频对他会有点困难。”
结果并没有,布鲁斯适应良好,他放任了那个被他自己斥为假面的布鲁西加入到了这样的危险境地,他得一直保持这个——他得带着冷笑打架,带着温声细语和敌人说话,带着布莱雷利特有的斯文语调,而不是喑哑冷漠,像一个鬼魂在和你讲话。
“其实,我感觉到,我们在一定程度上应该……受到这具身体的影响。”克拉克分析道,他注意这个很久了:“不过除了布鲁斯——哦我们也讨论过,其他两个人的性格和我们的差距并不大,所以这种影响不明显。”
最典型的就是在早些时候,夔娥的父母曾经欲言又止地想对他说什么,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这对夫妻想必是有意识到不对——他当时还提心吊胆了一会儿,只能寄希望于“外出多年所以有所变化”这个借口能够掩盖得住他和本尊的差异。
“你不觉得闺女有点……”夔母小声地说:“好像出去一趟变了一点。”
“嗨,那不挺正常。”夔父摆摆手:“她都多大了,一趟出来稳重很多,不整挺好。”他顿了顿,接着说:“但你要说变吧,是有点,但好像也没多少。”
“也是,”夔母想了想,认同道:“瞅她白天那乐呵劲,那模样是一点没变,还是和你一个傻样。”
听到这里,他差点没绷住。
“噗嗤。”
克拉克转过头,只见布鲁斯还在埋头电脑,就好像刚才那声嘲笑不是他干的一样。
“你笑了吧。”
“没有。”他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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