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眉目。”她说:“我一路打探,问到了曾经和杜老先生有过交道的人,他确实在收集一些破烂……那些瓶瓶罐罐大部分是被用来装腌菜了。”
“我只找到两件带有文字的,一块是被人家当做了栅栏,另一件是……储物罐。但都不好带走,就拍了下来。”她边说,边给克拉克展示了照片。
“这……不是中文吧?不,这不是中文的任何一种变体。”他仔细端详了一阵,得出结论。艺术史这门课他还是有听过的。
“没错,比较幸运的是,我稍微有点了解其中一种文字,而且,我在这方面的人脉还不错。”戴安娜叹息道:“我找了几位研究中东历史的教授,他们说,这两张照片——”她调出另一张,是打着灯拍的,也不知道她是去了哪个地窖:“所镌刻的并不是同一种文字,右边是回鹘文,左边——在之后经查证,就是蒙古文。”
她简单解释了一下回鹘——一个曾经兴盛过的游牧民族部落,其文字是依照栗特文所创造,而栗特语属于古代中期伊朗东部方言。
“其实这不太合乎常理。”戴安娜抛出了自己的看法:“理论上,你很难想象,中国南部省份会出现西北地区才出现的游牧民族的……坟墓。其中还有相当一部分文字史料,这太奇怪了。”
“你的意思是,这里可能存在着一些不正常之处?”
“没错,也许其中有些我们暂时不清楚的理由。”
她盘腿坐在沙发上,在取暖器的不断烘烤下,就算穿得不算多也不会感觉太冷。克拉克钓来的河鱼正静静地在水里吐着水泡。
这是个还不错的冬夜,尽管克拉克还是有些怀念夔娥家乡的火炕,那睡起来夜晚会很温暖。在以湿冷为主的中国南部,你还得多忍受一层延绵入骨的阴寒。
“我有个猜测。”戴安娜突然说。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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