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的名字只能被人从冰冷的铭文中得知……直到……他献出生命……
在一次追查的过程中,他被人发现,那些漆黑的枪口对准了他,又被一个稍矮的身影推开。
“宪兵。”
带着帽兜的人闷闷地说:“……你们宪兵真是蠢成一个样了。”
“我也在想,我到底为什么要认识你这么个成天骂人蠢的小鬼?”
“可能是因为我不待见蠢人吧。”
他们躲进一处暗巷。卡洛能看到那人露出的一点下颚,他的声音沙哑,大概是迎来了变声期,但语气是完全没变的。
“快走吧。”他催促道:“那是……的人。”
他没听清对方说了什么。而在追兵过后,他们走上大道,空气中盈满了郁金香的味道,温柔的月辉撒了下来,那是一种属于城市还未发展起来之前的旧日美丽,当人们屏息凝神时,还能听到大海的阵阵波涛。
除了那飘渺着灰烟、有着终年不化积雪的活火山,卡塔尼亚同样是一座海滨之城,那响彻了万万年的潮浪声从不曾失落,从出生到死亡,沾染着英雄们的坎坷的旅途以及悲苦的泪水……
夜空中没有一丝云,就像他们相见的那天,沉闷的命运自他身后贯穿,而装了消声器的枪总是反反复复奏着同一种声调。
温热的血,跳动的心,宪兵又想起了那个他自个儿做的、关于死亡的预言,站在他面前的少年摘下了帽兜,任凭凉薄、哀戚和寒冷游荡在蓝色的眼眸之中。
他垂下了手,没有给宪兵做任何急救措施,这并非是他神智错乱或者陷入了谵妄,反而是荒谬终于纡尊降贵地来到现实。
在这条街道的尽头,丹特·费迪冲他招了招手。
他停在血泊前,阖上眼眸,又睁开,他匆匆踩过了那滩血液,头也不回地走到了丹特身边。
“今晚可真够混乱的,那帮兔崽子可算是宰干净了。”丹特大笑道:“是不是?”
“也许吧,”他说:“但我们也不一定就是最后的赢家,您也知道,还有另一家竞标。”
“没关系,今晚辛苦你了。”丹特毫不在意道:“这次够麻烦,连条子都混进来了。呸,那帮狗屎。你没什么把柄在他手上吧?”
“没有,”他说,顺手抹掉了脸上的血:“随便玩玩罢了,本来也就是去放个烟雾弹让他别成天盯着咱们,不过也不用真的杀了他吧?不好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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