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布鲁斯还年轻,年轻得就像彼时的布莱雷利。
他们都不甘就这样被昏暗和孤寂所捕获,于是下意识地寻找起了人会走的道路。
……
……
她买了两杯奶茶,然后领着明显不太喜欢人群的布莱雷利到了另一家店里。他苍白的脸色在进屋后好上了很多,并且直截了当地开口抱怨这地方太冷了。
是啊,冷你还不多穿一点。夔娥说,她咬着吸管,注意到布莱雷利的目光放得有些虚,她歪过头去,原来他是在望对面的水果铺子。
尚且没搞懂中国人为什么一定要抢着把钱付了的布莱雷利给她带了旅行中买到的红玛瑙,他双手拢着热腾腾的杯壁,用还是不太熟练的汉语和她聊天。他到现在也还是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还会回来找她——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中国姑娘在人际交往这方面……过于热情了,还有些好管闲事的性格,也难怪她会招惹些人。
这样的人身边最不缺的就是麻烦,他们看上去鲁莽,天真,横冲直撞,简直没有半点精明可言。
……让人心烦意乱。
他在心底嗤笑一声,表面上还是那样散漫,仿佛他并不是真正坐在这里,仿佛他随时都可以抽身离去。
“你需要什么吗?”
她突然站起来,越过木桌,这明显有点超出布莱雷利的界限了——他的椅子向后挪动的几寸,他与少女四目相对,用不胆怯也不在乎的语气回应道:“没什么需要的。”
“啊……”夔娥苦恼地卷了一下发尾:“如果你有需要帮忙的,只要我能帮——”
“不用。”他很快地打断她的话:“没什么,谢谢你的好意。”
他在说“谢谢”的时候,似乎只是把这个词当做一个用于拒绝的万金油。
夔娥愣了一下,他这时候已经若无其事地把话题揭了过去。事实上,只要他愿意,他完全是可以好好说话的。不过他们愣是把聊天变成了一种找话题活动,直到一方需要离开——通常,需要先走的人是夔娥。她通常周末才能出来,而且需要在学校门禁前赶回去。
他就这样坐在暖气充足的店里,看着她离开,并且试图让自己忘掉她口中的“下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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