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温久叫他哥哥。
后来因为两家的关系熟络,她开始叫他小叔。
偶尔叫得顺口,小叔便会变成叠字。
温久从小就喜欢和周溯在一起玩,大概是他比他们大几岁,总也玩不到一块儿去。
小时候听到温久用她独属于小孩子的奶音叫周溯的名字时,也会期待那声音再叫一声哥哥。
大人们总是让年长一些的他照顾一样温久和周溯,别让他们在一起玩到摔倒,可他找到人的时候直接冷着脸给人带回了家。
他总是很烦,却不知道在烦些什么,到底是烦大人们给他安排的任务,还是调皮的小孩。
直到去年出差回家见到温久,他好像才明白这么在烦什么,就是不想看到两个人待在一起。
只不过那时的温久仍和小时候一样,满眼都是周溯。
他这颗卑劣的心,终于在某一天得到了安抚。
回过神来,周枕寒才轻轻地“嗯”了一声。
温久笑着揶揄:“哥哥,你觉得我们的孩子会不会也和我小时候一样可爱?”
在周艺桦的相册里看到和周枕寒的合照时,温久就觉得不光是自己,小时候的周枕寒也很可爱。
大概成人看小孩都会带有一层滤镜。
周枕寒脚步停下,勾唇笑笑,“想这么远?”
怀里的女孩撇撇嘴,“毕竟我之前的专业需要一些天马行空的想象,越超出现实越好。”
周枕寒问:“真的不打算继续学画画了?”
“不学了,坚定地选择一件事挺难的,我现在喜欢上了新闻,就想把新闻做好。”
“嗯,想睡哪儿?”周枕寒到了房间门口开始询问温久的意见了。
温久笑了笑:“我想要去你那边看风景,还有很多话想要跟你说。”
周枕寒脚步一转,将她抱回了自己的房间。
答应同居,睡哪间房也只看温久的想法,毕竟什么都换成了双份。
周枕寒的房间里多出了洗漱用品,还包括温久一些换洗的衣服,当然也包括睡衣。
周枕寒将她放在单人沙发上坐着,走进浴室去放好了水,才叫温久去洗澡。
温久夸赞:“体贴入微,真棒。”
温久在浴缸里没一会儿就睡着了,直到周枕寒敲门叫她才睁开眼回应,“马上好了。”
泡在水里还没有发现,一出来就感到冷,她用花洒简单冲洗了一遍,穿上睡衣将浴缸里的水放完才开门。
周枕寒就站在门边,伸手摸了摸她的手道:“这么冰?去床上用被子捂好,我给你吹头发。”
温久照做。
周枕寒很快拿来吹风机,他一条腿跪在床边,修长的手指插进温久发丝,柔顺似猫毛般的头发在吹风机的作用下轻轻飞扬,扫在他的脸上,泛起一阵酥痒。
室内只剩吹风机工作的声响。
等温久的头发彻底吹干,周枕寒才将吹风机收了放在手里,轻声问:“还冷吗?”
温久摇摇头,讨好似的说:“一直都不冷。”
“洗个澡都能睡着,下次是不是要我看着你洗才不会睡?”周枕寒手伸进被子里摸了摸她的手背,发现已经有了一丝暖气,才脸色好了些:“很困的话就现在睡。”
温久其实起得还没有周枕寒早,可能是水温太舒服才直接睡着,看到周枕寒的表情,温久轻轻点了点头。
被子盖住的女孩只剩下一个脑袋在外面,周枕寒伸手捏了捏她柔软的脸,也没有用力,捏完后转身走进了浴室。
周枕寒的床上一开始是凛冽的木质香,渐渐地两个枕头都沾满了温久的香味,花香混合着木质香在被子上形成一股独特的清香。
周枕寒并不是无欲无求,只是面对温久他更擅长克制,很多时候都是以一个冷水澡来压制。
她可以用冷水,但温久不行。
小姑娘生理期虽然不会像周艺桦那般疼到脸上毫无血色,却也不会有多舒服,那几天总会闷闷不乐的。
冷水过后周枕寒还真怕下次会加剧她的疼痛,到时候心情更低落。
他看着浴缸叹了口气,早知道就应该给温久淋浴。
小姑娘可能是真的太困,他自觉进浴室的时间不长,出来温久已经睡着了。
用毛巾擦干头发上的水珠,周枕寒等头发彻底干了之后,才掀开被子轻手轻脚躺上床。
温久两只手并在一起放在身侧,头枕在手上,身体蜷缩成一团,只在床上留下一个小鼓包。
周枕寒习惯性地靠近,温久睡得沉,翻了个身钻进他的怀里。
周枕寒盯着她的脸微微出神,也不知道这样的选择究竟是对还是错。
*
温久做了一个很长的梦,这个梦让她分不清是现实还是虚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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