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虽然没有言语,心里对自家夫人却是愈发的佩服起来。
沉默着看完了账本之后,杜景宜心中明白了个大概。鰥
说白了这策州的百姓基本上不是靠官府的救济,就是靠顾家军亦或者是虎贲军的救济。
他们自己所产所得均摊下来,顶多占得到一半。
这其中,大约是有策州常年动乱的缘故,所以百姓们在农物一事上也没有放很多的心思。
毕竟你费心费力的伺候了土地一年,到头来可能收入菲薄,也可能被金戈铁马就践踏的颗粒无收。
论谁也不见得会真的能下狠心去对待,这一点,与江南的四大粮仓相比就差远了。
想到这里,杜景宜就觉得此事甚为棘手。
民心不稳,土地甚少,天灾人祸的还多,怎么看怎么都是无解之局。鰥
杜景宜没有立刻就答复什么,只对倪阳说了一句。
“倪副将辛苦了,这些情况我都清楚了,日后若是有不懂的,我再寻你来问就是。”
“是,少夫人。”
听到这话以后,罗原带着倪阳离开了熙棠院。
樱桃也知道自家少夫人有话要说,所以就安静的退了出去,守在外头。
等屋子内只有二人在的时候,杜景宜才展露出自己的担心。
“将军,挪用军饷,若是被陛下知道了,即便你是用于百姓身上只怕也是大罪一桩啊。”鰥
听到杜景宜的关切,商霁先是一愣,而后才笑着回答说道。
“放心,此事我早已跟陛下禀告过,且每次发放军饷和粮草都是以皇室的名义,因此策州百姓人人感念的是皇室,并非虎贲军。”
见此,杜景宜才长舒一口气。
这主疑臣危的事情,便是她没经历过,也知道其中的凶险,所以,杜景宜不希望商霁走上这条路。
本来手握重兵就是对皇权最有威胁之人,若是再得民心,岂非叫整个东苑的人都得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商霁知道这是杜景宜在关心他,所以很是欣慰。
“那策州的事情,你觉得怎么办才好?”鰥
“安稳民心的事情,妾身不擅长,所以此事得将军亦或者是当地的官员出手才行,至于土地贫瘠,倒是可以开荒,只不过最最要紧的是当地并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农物来吸引商队买卖,所以无利可图,就意味着无法发展。”
杜景宜并没有藏着掖着,反而是直言。
她站在一个商人的角度来看,策州就等于是那路边没人要的碎骨头。
既没有肉,也落了灰,谁会乐意去争抢?
听了她的话,商霁的眉头也跟着紧皱起来。
随安城于他而言,是个表面富丽堂皇实则诡谲多变的地方,但策州却是他真正的“家”。
迟早有一日,他还是会回去的。鰥
所以也希望能将策州换换路子,能过的平静富裕一些,不说一定要和江南的郡州比,但起码不再是人人提起就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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