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说了这话,无人往下接,他大约也是自觉没趣,所以就换了个话题。
“母后一直都在说随安城冬日冷冽,等金陵的行宫修建好以后,要搬过去住呢,所以朕今日来也是有任务的,行宫旁的一片空地,朕已经命他们在修建了,估摸着再有两年也该搭建好了,到时候可以赐给外祖父和外祖母作为颐养天年之居所,你们与母后相别多年,老了能在一起,也是朕这个做t儿子的心意,不知道外祖父和外祖母意下如何啊?”
金陵城的行宫旁,作为颐养天年之居所?
这话一出,郭相便有些不大满意了。
“老臣身不过五尺,能睡多大个地方,何至于让陛下还要单独在行宫旁又建新宅呢,金陵城中也有郭家的老宅几间,过几日就让四郎他们回去修缮一二,年前吧就搬过去便是,也顺便养养我这身子。”
“年前啊?会不会太匆忙了些?”
“大夫也是让老臣要静养,所以还是早早搬走的好啊,如此陛下也不用日日对着老臣这张脸,到时候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吧。”觐
郭相的话,透着一股无奈和惆怅。
皇帝听得出,在场之人也同样听得出,可皇帝连多余的一句安慰之语也没有,只是点点头就应和着说道。
“早些搬去也好,金陵城暖和,外祖父的病也能好好养着,修葺老宅的事情,朕会命邢家帮着弄的,如此四郎他们也可以少跑两趟。”
话都叫皇帝给说完了,其他人也没什么好讲的。
顾少虞心中多有不舍,如郭相这样的人,不该是如此结果的,可皇帝面前,他若是据理力争,只怕郭相连安稳晚安都未必能过得到了,所以,也是面色上不动如山,态度恭敬的仿佛皇帝说什么就是什么。
比起他的镇定,郭家的那些人脸色就没有很舒展了,可他们现在的能力,是够不上说些什么的,所以只能听从。
他们的痛苦和无奈之表情,都一一落在了皇帝的眼中。觐
这些本该和他是血脉相连的亲情,在此刻却成为了皇权霸主下的牺牲品,他们愈发的难过,对于皇帝而言,越是有一种集权的兴奋。
杜景宜冷眼旁观着,都觉得往后的日子不过很好过了。
顾少虞要去望州,郭相也回金陵城,怎么看都是这些打天下的老臣们的没落之路,因此想也知道接下来的随安城内,谁会是耀武扬威的人。
茶过三巡,皇帝坐着也觉得没了意思,所以起身就离开了。
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皇帝坐着也觉得没了意思,茶过三巡后,便起身离开了郭家。
走的时候他还特意补充了一句,“等你离城之时,朕一定亲自相送”,话虽然是对着顾少虞说的,但是个人都听得出来,他这是刻意说给郭相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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