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弟,怕不怕?”
若是从前的顾九郎,只怕脱口就会说不怕了,但现在,顾九郎有些犹豫,倒不是说怕疼,而是怕失败后,自己能不能接受!
罗衣在一旁听着彩儿的译话,眼神中的自责和担忧再明显不过,刚救到顾九郎的时候,寨子里头也没什么厉害的大夫,所以那腰伤也就是用草药包裹后便没有其他的救治法子。
还有喉咙上的刀伤也一样,他们甚至都没有把握能救活顾九郎,倘若当时她能把九郎给送回来,会不会,今日的他仍旧和眼前的这位将军大伯一样,威风凛凛的立于天地间。
所以,一下子眼泪就流了出来,其他人都以为她是在为顾九郎的伤而难过,唯独顾九郎明白她的心中所想,于是连忙就用手语安慰回道。
“没事的,没事的。”
顾家的人看不明白手语,因此都看着二人,并没有过多的说话。篭
罗衣难过之余,当然是觉得用长时间的受罪去换那两三成的可能性,是没必要的,而后看着顾九郎就用手语坚定的表示说道。
“九郎,你就一辈子都如此,我和孩子也不会离开的,要不,还是算了吧。”
而念金看着自家父亲,倒是没有说话,但眼中的担心也很直接的表达了她的态度。
同样的,四婶婶对于此事的态度与她们二人是一样的,所以也是对着儿子坦率的就说道。
“若是从前,我肯定会劝你试试看的,但现在,我只盼着你能安安稳稳的过好这下半辈子,说不了就说不了,大不了我们都学一学手语就是,再说了,你还有手,只需纸笔也一样能表达,不是吗?”
顾九郎沉默着,听着大家的话,心中一时有些难以抉择,不过,众人也还是静静的等着,等他想清楚。
半刻钟过去了,等顾九郎再抬头的时候,眼神也经逐渐清明而坚定了,他只在纸上写了一句。篭
“最差的结果就是现在这样吗?”
那年长的大夫看完以后便点点头,而后解释说道。
“针灸不会让九爷的其他地方受损的,只不过疼痛会比较明显,且两三日就要扎针一次,估摸着最少要一年才有治愈的希望。”
这样算下来,也就说最少是要一百次以上的针灸才有那么一点点的机会,其他人听来当然觉得没必要冒这险了,不过顾九郎却点头同意了。
而后就在纸上写道。
“那便试试看吧,即便是不能恢复到从前,那也好过现在,最坏的结果我都见识过,再有便是往上走的好处了,一些些疼痛而已,不打紧的,若是腿伤也能有两三成的机会,我更是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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