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道箭槽?”公孙元默默地自言自语,接过弩机,一点点地打量。
“这射程,能否再远一些?牛筋弓弦能否再粗壮些,要么用双股的牛筋?”赵飞对这弓弩的射程,尤为不满。
“还有,这弩机能不能加上个瞄准器,对就在这里。”赵飞加上一句,指着弓弩的顶端。
“这弩箭曾否再粗壮锋利些?”赵飞觉得这轻飘飘的弩箭只能给豁出命来的敌军挠痒痒。
赵飞一连串的问,让公孙元应接不暇。公孙元审视着手中的弓弩,目光坚毅而沉重,仿佛要把那弓弩看出油来。
“司马大人,容在下好好想想。司马大人要的东西,我公孙元拼了老命也要给您造出来。”公孙元坚决地回答道。
公孙元如此回答,让赵飞心里一阵爽慰:“我赵飞提拔的人,就是干脆利落!”
“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赵飞每次给军器坊的匠人训话,这句前世的“铁人口号”都是保留节目。赵飞不得不承认,这句简单的口号确实能鼓舞干劲,看看台下听训工匠们满脸的激动就明白了。
“公孙技师。本司马适才提及的事项,你是否还记得?”赵飞问道。
“在下谨记司马大人的教诲!”公孙元谦恭地答道。
“好记性不如烂笔头,还是记在黑板上牢靠!把每一项的进度都要标出来。”赵飞不厌其烦地吩咐着。
赵飞早已把黑板引进了军器坊各营,手把手地教会了几位小吏和老师傅如何做记录,如何记录进度,赵飞试着在这两千多年前的赵**器坊,把目视化管理一步步推广开来。不知不觉间,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工业文明,已无声地滋润了古老的手工作坊。
研的方向已经指明,赵飞马上告辞,他不想再浪费公孙元研弓弩的宝贵时间了。前世的赵飞,对那事无巨细都要过问的台干深恶痛绝,连操作工的水杯怎么摆放都要过问,哪还有时间去干大事?自以为高明的台干,在赵飞眼中看来,不过是罗嗦、恶毒得如巫婆一般的变态老男人!
赵飞以为,身为军器坊的一把手,自己还是做做策划、指导,具体的事物放给基层的小吏、技师,自己还是少干涉为好。这些日子,眼见着乐禾一天天成长起来,自己教的那套基本的管理方法,已会灵活运用,赵飞不禁喜上眉梢,心想:“再过些日子,乐禾这自己的亲信,就可担大任了!我赵飞,也可以清闲一些了。”虽然跨越了千年,但赵飞外企小白领的那份慵懒,还是深深地印在骨子里。能偷闲时不偷闲,赵飞可不是那样的傻瓜蛋。
“乐禾,你过来一下!”赵飞把乐禾叫道身前,简单交代了几句,乐禾已心领神会。
交代完毕,赵飞转身对太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那天子见惯了赵飞古怪的手势,早就见怪不怪了。当下得意地昂着头,踱着八字步,慢悠悠地晃出了军器坊。
望着司马大人对“书童”如此恭敬得模样,再看那“书童”坦然承受的神情,机灵的乐禾已经猜到:这书童肯定不是寻常少年!
不过,乐禾再聪明,怎么也不会想到:刚才那瘦弱少年,竟然就是当今的赵国太子、储君赵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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