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思转身对荀子大师躬身一揖,满是歉意地道:“刘思出言无状,望祭酒宽恕!”
儒家、法家、道家,三家的士子已纷纷登场。这论战一开场就直接进入了白热化阶段。此时正好趁热打铁。赵括见自己出招的时机已至,心想:“且看我杂学赵括,今日舌战群儒!”(只是这论战厅中各家士子均有,说是“群儒”赵飞倒有些以偏概全了。)
赵括忙整了整衣衫,理了理略显凌乱的长,起身用充满磁性的声音道:“各位,在下以为治国之道,非止一途。”
席间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不起眼的角落里,立着一个面色黑红的英挺少年,这少年相貌看来尚未及弱冠,但那如山岳般沉稳的气度,顿时博得众位士子的好感。众人神色坦然,竖起耳朵静听赵括的高论。
安平君田单的目光也往赵飞所在的角落扫来,待看清讲话之人乃街头偶遇的赵国士子,那田单嘴角泛起一丝欣慰的微笑,田单心中暗道:“这不是昨日街头的赵国士子么!今日看起来这后生气度非凡,像是有备而来,且看其是否有真材实料?”
“这位士子,还请报上名来。”荀子温和的目光注视着赵飞,沉声道。赵括迎着荀子的目光,长身一揖,朗声道:“晚生赵国士子赵飞,若出言不当,还请荀祭酒斧正!”不经意间,赵括这穿越男,不经意间把前世的姓名报了出来。
荀子见赵括谦逊有礼,心中对赵括这少年士子好感顿生,微微颔间对赵括沉声道:“稷下学宫,倡百家争鸣。尔于治国一途,有何见解,今日但说无妨。”荀子说着,竟然伸出左手,对赵括做了个请的手势。
眼见自己竟被偶像如此礼遇,受宠若惊的赵括急忙镇定心神,待稍稍理顺思绪,随即开言昂昂道:“赵飞遍查先贤典籍,纵览天下大势,窃以为‘时移则事异,事异则备变’!”赵括毫不脸红地把韩非子的名句剽窃了过来,说得自然无比,仿佛这名句本就是他创的一般。
赵括环顾四周见众人皆凝神静听,顿时大受鼓舞,遂继续高声侃侃而谈:“治国一途,当因势利导,因时、因事而权变。”
听闻赵括此言,那荀子忍不住微微颔。荀子心想:“别看这赵国士子年纪轻轻,论及治国却如数家珍,实乃奇才,正对了‘天地合而万物生,阴阳接而变化起’之意。甚好!”赵括眼见荀子赞许的模样,心中得意地想到:“这是你日后高足韩非子的宏论,如果你这老师不赞许,那才称奇呢!可惜此名句已被我盗来,那韩非子他日也只能拾人牙慧了。”
“此言差矣!尔可知,天可变,道却不变!”那白苍苍的道家士子起身反驳道,那声音里充满挑战的意味。
对老子朴素的唯物辩证法思想,赵括原也甚为欣赏,但不知为何面前这道家士子,辩证法竟然一点也没学到。此时,赵括实在不想把自己拖入哲学的思辨中,急忙出了一个狠招,朗声回道:“世间万物无不变,敢问今日之淄河,可曾是昨日之水?”
赵括抛出了一个辩证法的诡辩论题,那道家士子满脑子的“小国寡民”对老子的辩证法本就领悟不多,此时马上陷入赵括这诡辩论题的泥潭,尴尬地坐入席中,低头沉思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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