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公孙元那满头大汗的模样,赵飞少年心性顿起,佯装骂道:“公孙元!看你老小子那点出息!是不是你家榻席着火,烧着屁股了?”
那被喝骂的公孙元却不生气,一副笑呵呵的模样,望着赵飞。
公孙元早已摸清了赵括这喜怒不定的脾气,他心里明白:拿你调侃,那是少将军看得起你!
“公孙技师,旦请稍待。我劲步营长枪之事,本将先要和二位交代明白。”赵括情绪瞬间多云转晴,收起了那副调侃的嘴脸,正色道。
“乐司马,且将本将要求的长枪尺寸,摩画出图形,每个工匠那里,都要按此图形打造,尺寸形制不可偏差。如此可有问题?”赵括目光如注,凝望着乐禾问道。
“少将军既作如此要求,我军器坊工匠自当勉力而为。”乐禾略作沉吟后,缓声答道。
“勉力而为?却是为何?”赵括脸色一沉,急忙问道“本将之要求并不艰深,莫非乐司马自觉难以施行?”
赵括不明白,如此简单的规格要求,就像曾经在电子厂工具室里打造结构简洁的夹具一般,为何竟令乐禾如此为难。
“乐司马、公孙技师,二位有话旦请直言,本将的脾气二位是知道的。”赵括见二位军器坊的干才沉默不语,忙补充说道。
见少将军已直言相询,乐禾不想再隐晦心底的想法,忙朗声道:“少将军可知,即便乐禾将此图形送达各位工匠,那造出的长枪还将是形制各异?”
“哦!依然形制各异,这是为何?”问话间,赵括的眉头已皱成了“川”字。
“少将军有所不知,此盖因各工匠所用之尺、规等器具形制各异所致。以此等尺、规衡量所造之兵器,形制各异原属正常。”乐禾简洁的一句话点出了要害。接着补充说道:“列国的兵器,无不如此。即使目下之秦国,秦军锐士的兵器,亦不例外。”
听闻此言,赵括顿时来了精神,兴奋地心想:“原来是测量器具出了问题?秦军亦如此!”
转念间,赵括接着问道:“乐司马,我赵军损毁之戈矛,可否即送即修?”
乐禾顿时面露惭色,沉声道:“少将军,实不相瞒,目下我军器坊库房,损毁戈、矛、弓箭等兵器堆积如山。此非我军器坊工匠不尽心尽力,实因各工匠所造兵器形制各异,修缮耗时费力。”
乐禾缓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如一张弓,弓弦崩断,续造弓弦尚需工匠重新量测、揣摩。否则,我赵军将士使来,便无法称心应手。”
此时,赵括凝神思虑:“这军器坊虽较之以往改善颇多,但欲更上一层楼,这标准化是迫在眉睫了。”
“少将军”一旁的公孙元像是有话要说,但又怕打扰沉思中的赵括,这才试探着开口。
“公孙技师何事,且请直言吧!”赵括见公孙元眉宇间尽是难耐的急迫,忙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公孙元见终于逮住了机会,忙说道:“少将军,我连弩打造,目下遇到了麻烦”
“什么?”赵括听说连弩三字,不等公孙元说完,一把拉住了公孙元的袖子,招呼着乐禾,一溜小跑,直往打造连弩的军器坊密室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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