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筝的女子眉头微蹙,竖起一双杏眼对一旁的青衣小婢喝道:“去察看,后院何事竟如此吵闹?”紧接着微微转动颀长白嫩的脖颈,对一旁满脸不快的客人道:“今夜打扰了先生的雅兴,秦琴还请先生恕罪!”
“秦姑娘,有本君在此,旦请安心”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俊秀青年渐渐收起满脸的怒色,故作缓声安慰道。
话音未落,突来“砰——”地一声大响,这雅室的房门被一脚踹开,红袍披的赵括昂然走来。
身后的千夫长陈不群一脸的得意之色。陈不群这“楚国大商”潜伏数日,早就探听到今夜这小院中将有尊贵客人到来,这才引着赵括威风凛凛地杀来,陈不群要为少将军赵括网一条大鱼!
少将军赵括目光炯炯地望着面前的俊秀青年,面色一沉,冷冷地喝道:“眠月楼,自今日始被本将军查封!”
“尔等何人,竟敢如此无礼!”那俊秀青年面色涨得通红,高高挥起双手,大声怒吼着。看那神态,根本没有把杀气腾腾、自称将军的赵括看在眼里,似乎他背后的靠山,足以令其有恃无恐。
赵括心头一动:“这俊秀青年到底是何方神圣?陈不群口中的尊贵客人就是这么个人物?”赵括心底暗暗动着念头,面色冷冷一笑,口中朗声道:“我乃少将军赵括,奉赵王之命,清剿秦国黑冰台!敢问这位先生?”
“马服子,赵括?”这俊秀青年却全然不惧赵括的名头,甚至连赵括打出的赵王旗号也不怎么放在眼里,他轻蔑地哼了一声,底气十足地回道:“在下赵德,家父乃赵国丞相平原君!”
“平原君?”赵括心底陡然一凛“眠月楼这潭水好深啊?这平原君的儿子——少原君赵德,竟然也搅了进来?”
顿时赵括的眉头皱成了川字,穿越而来的赵括,很少有皱眉的时候,只是今晚所遇之事太过棘手。“想那平原君赵胜英雄一世,怎么生出赵德这么一个糊涂的儿子?你不知这眠月楼是何等所在?真是给我们赵氏丢脸。”沉思中的赵括微微摇头。
望着赵括那一副愁的模样,少原君赵德以为赵括已被父亲平原君的名号镇住了,面上渐渐浮现出得意之色。
“秦琴姑娘,不要惊慌,有赵德在此,谁也伤不了你!”说话间,那赵德满脸的呵护之意,似乎对这位唤作秦琴的歌女呵护备至。
“色是刮骨的钢刀!这少原君,看来被唤作秦琴的姑娘给迷住了!”赵括心底一声哀叹,转眼间赵括已思量明白:“据陈不群禀报,这看似柔弱的女子秦琴可是黑冰台的关键人物,不管谁的面子,这黑冰台的一应人物绝对不能放走!”
心思转动间,赵括眯起一双眼睛,偷偷打量了一下秦琴,这一看登时让赵括眼前一亮,心底赞道:“真是一个绝妙俏佳人!”
只见这秦琴虽然年岁尚幼,但已出落得前凸后翘,**鼓涨涨得饱满,乌黑的长如瀑布一般披在肩头,再加上弹得一手摄人心魄的秦筝,正是“美女加才女”的极品小萝莉一个,难怪这血气方刚的赵德会如此痴迷。
千夫长陈不群早已报知赵括:这秦琴姑娘很不简单,虽为女儿之身,暗地里确是这眠月居真正的当家人。那批武艺高强的刺客,实则是秦琴这“弱女子”的下属而已!
眯眼打量小萝莉的赵括,活脱脱一副色迷迷的模样。赵括此举登时激怒了一旁的少原君,赵德一声怒喝:“马服子赵括,今日擅闯眠月居,假剿灭黑冰台之名,打扰本君的雅兴,你该当何罪!”
赵括不想逞口舌之利与赵德争辩,微微挥手间,身后的千夫长陈不群立马会意。陈不群轻蔑一笑,闪身而上,口中说道:“少原君,今日得罪了!”当下三下五除二,不顾少君的反抗,连推带搡,把这惹不起的主请了出去。
秦琴定定地望着眼前生的一切,面上却无半点慌乱之色,见赵德这最大的靠山已被请出门外,秦琴冲着赵括抛来一个妩媚的笑,轻声言道:“马服子之名,小女子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果非凡人!”
小萝莉秦琴这句马屁,直拍得赵括感觉身子轻飘飘如在云端,刹那间一丝邪念闪向心头:“这小萝莉,不如就收入府中何如”
“少将军!”
“少将军!”
刘刚、屠易齐声高呼,登时唤醒了正在臆想中的赵括,赵括不由得抖了一个激灵:“今夜之胜果,乃猛虎营将士鲜血换来,我赵括怎可如此糊涂,竟然生此邪念!”
“嘭!”地一声,三颗血肉模糊的人头咕噜噜滚落于地,屠易一把抹去脸上的血迹,沉声道:“少将军,自密道中逃走的刺客,尽数斩于此!”
“报少将军,前、中、后院所有黑冰台刺客,已被我猛虎营将士诛灭!”刘刚自豪地高高拱手,昂声汇报着“辉煌”的战果!
“好!”赵括闻听喜讯,昂声叫好,憋在心底的闷气终于撒了出去,黑冰台这根背上的芒刺终于拔除了!
“啊——”蓦然,一声哀呼响起,听闻秦国黑冰台已被赵括铲除,竟连密道这最后的希望也被赵括破灭,那秦琴再也支撑不住,只见秦琴那娇嫩的身躯摇摇晃晃,眼看就要栽倒于地。
惜香怜玉的赵括,一步冲向前去,就要伸手揽住小萝莉秦琴摇摇欲坠的身子。没料想那秦琴突然用力一挣,把赵括奋力推开。
穿越男赵括一脸的无辜:“这好心还被当成驴肝肺了!这小萝莉哪来这么大力气!”
那小萝莉秦琴待身形站定,突然“噗-”地一口痰水,径直吐向近在咫尺的赵括,近距离的袭击让赵括躲闪不及,顿时满脸的痰水淋漓。
赵括轻轻抹去口水,冷冷的眼色扫过小萝莉秦琴,沉声道:“姑娘何必如此,我赵括”
不容赵括说完,那小萝莉戟指怒骂道:“我秦琴身为秦人,自当为我秦国效忠。你这赵狗离我远些,别玷污了我的身子!”
那秦琴甚为决绝,话刚说完,又是一口吐出,不过这次这次赵括早有准备,迅疾一闪避开了小萝莉的袭击。赵括身后的贴身护卫刘侠急忙大手一挡,当下却觉手中柔滑无比,待定睛看去,只见地面一团血污,正是小萝莉秦琴半截咬断的舌头!
刘侠瞪大双眼,喃喃道:“何苦呢!少将军又没说要杀你!”
鲜血如泉涌,自秦琴口中不断涌出,那秦琴怨毒的眼神望着赵括,突然一个转身撞向一侧的青石影壁,只听“嘭——”地一声闷响,红白相间的脑浆汩汩涌出。
赵括痛苦地闭上双眼,心中哀叹道:“秦琴、秦筝,这秦国竟有如此刚烈女子,幸乎!悲乎!”
片刻后,赵括轻轻挥手,对一旁呆立的屠易群道:“百夫长,这眠月居暂且交与你看守!”紧接着,赵括转向陈不群,沉声令道:“备好马车,本将军送少原君回府!”
待一应要务安排完毕,赵括迈着沉重的脚步,缓缓跨出血腥的小院。
院中,明朗的月色下,穿越男赵括双手叉腰,昂起黑红的面庞,凝望着辽阔夜空中高悬的皓月,如哲人般沉吟道:“军政大争,竟让秦赵两国如此仇恨,同为华夏族类,如此自相残杀唉!天地不仁,造化弄人乎”
(因家庭琐事,凌晨的一更没有完成,书友们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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