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赵括掏出一方麻布片,抹了抹精铁长剑的血迹,稍后昂挺身、肃然令道:“将士们,换上秦军的衣衫,随本将军县令,去接掌那梁邑城!”
“诺!”猛虎营将士们双腿并拢,右掌击胸齐声应诺。这些猛虎营将士们,乃千里挑一的勇武之士,经过长期的残酷训练后,对大将军赵括命令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
方才,大将军赵括闪电般凌厉的一剑将那沈园的人头生生劈了下来,那喷涌的鲜血溅了满身。在猛虎营将士们看来,此时满身血迹、长飘飘的赵括,简直如同威风凛凛的嗜血杀神一般。
待猛虎营将士们更换衣衫完毕,掩埋了秦军的尸体后,又寻到一处小溪,将身上的血迹、脏污细心地清理干净,这么一番收拾下来,方才的百余人猛虎营将士,活脱脱又变成了一大队秦军士卒和秦国官署的仆役。
“大将军”百夫长陈不群向赵括拱手问候道,他话音刚一出口,就被赵括挥手打断,赵括面色冷冷地一笑,说道:“嗯,百夫长要改口了吧!”
听大将军赵括如此说,那一身秦军百夫长装扮的刘刚顿时反映了过来,对赵括昂声说道:“百夫长刘刚,见过县令大人!”
“百夫长不必多礼”大将军赵括捋着黏在颌下的三缕长须,淡淡地回道。这举手投足之间还真的有几分秦国县令的模样,只是穿惯了窄袖胡服的他,觉着身上的宽袍大袖很是别扭,怎么动作都觉得没有那贴身的胡服方便。
赵括抖了抖手脚,心底暗赞当年赵武灵王胡服骑射的英明。先不说行军打仗,就是日常的生活,还是穿着那贴身的胡服更自在利落些。
接着大将军赵括又令百夫长刘刚出响箭,将两里外接应的猛虎营将士唤来。待千人猛虎营回合后,大将军赵括将千夫长陈不群、百夫长刘刚两位猛虎营的骨干,叫到身边,将此番化身秦国县令、入城接掌梁邑的事宜又交待了一番。千夫长陈不群、百夫长刘刚等人默默地听着,不是地说上几句细处的要点。
一番话说完,三人相视一笑。谈笑间,大将军赵括这黄雀行动的谋划又被梳理了一遍:百夫长刘刚随大将军赵括入城,千夫长陈不群率领其余将士在城外接应,务求不出丝毫纰漏地将这梁邑城“吃下”
“将士们,兵梁邑!”化身为沈园的大将军赵括闪身上马,昂声下令,带着百余名“秦军士卒”及一众仆役,昂挺胸地往梁邑城赶去。
这百余名猛虎营将士乃精锐中的精锐,不仅武功群,潜伏、伪装、刺探情报等本领更是样样拿手。猛虎营将士这手拿长戈、学起秦军赶路的样子,也是有模有样。一路行来,外人远远地望去,竟然看不出丝毫的破绽。大将军赵括率领着猛虎营将士们高行军,仅用三个时辰就赶完了普通士卒需走一日的路程。战火荼毒后的梁邑城已是满目疮痍,那本就年久失修的夯土城墙,被秦军投石机攻击得斑驳连片,间或敞着几个触目惊心的大洞,让人望去忍不住担心这城墙,不知何时就会轰然倒塌一片。片片的血迹涂布在残破的城墙上,已经变成了黑紫的颜色;两扇被撞破的城门还未来得及补好,那巨大的豁口触目惊心地狼籍着。
大将军赵括一行渐渐靠近了梁邑城,只见那城外,十来个秦军士卒们挥舞着长戈,驱使着数十位梁邑百姓,费力地搬运那一具具残缺不全、惨不忍睹的尸体,手脚不利落的百姓动作稍慢,就是一竿子劈头盖脸的打去。秦军士卒使唤梁邑百姓如同驱使牛马一般。
待看到赵括一行赶来,那十余个秦军士卒们眼神一亮,瞧着马背上器宇轩昂、一身官服的赵括,他们想着应该是是新任的梁邑令到了。秦军军法严明,不敢耽搁其本职工作,见到大将军赵括这新任的县令,那些士卒们也只是齐齐正身行了个注目礼,随后便继续忙碌去了。
大将军赵括望着前方残破不堪的梁邑城,当下一声长叹:“百姓何苦,华夏不一统,战乱不断兮!”随后赵括又重重地拍了一下马臀,加快了行进的度。
就在大将军赵括率领猛虎营将士潜入韩国陉地的同时,铁鹰营(在外化名鲁氏商社)遍布陉地的情报网络早已高地运转起来,各处城邑的最新情报,总是及时地报到了赵括手中。就在三个时辰前,大将军赵括又收到了陉城的密报,陉城保卫战已经接近尾声,他心下估计着那头战况,看来再过一日,京城内外的仅剩的两万余韩军就要被蒙骜尽数屠灭了。史上记载秦军大将蒙骜此战共斩五万,赵括粗略地计算了一下,看来这段历史还真的,没有夸饰之词。
待大将军赵括一行,缓步至梁邑城下护城河边,那刘刚扮成的秦军百夫长抢先一步,站在护城河边,昂起头来往城上大喊:“梁邑县令在此,还不快放下吊桥、打开城门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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