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王宫密室中,秦昭王、应侯范雎、武安君白起三人围着一张硕大的方案,相对席地而坐。
秦昭王看着范雎、白起这一文一武两根秦国的顶梁柱,他神情甚为轻松,甚至放下了君王的架子,乐呵呵地招呼着两位股肱之臣,亲手为范雎、白起斟满了一爵冰镇的美酒。
待三人各饮一爵后,秦昭王咚地一声,将酒爵重重地顿在长案上,随后抹了把唇角、长须上的酒渍,放声赞道:“贼他娘,这冰镇的美酒,滋味真是不孬”
自秦昭王从宣太后、魏冉手中夺得秦国大权以来,至此已历三载。三年来,秦昭王为大秦东出的伟业殚精竭虑,不经意间,操劳过度的他,头顶隐隐已现华,看起来苍老了许多。
不过,此时的秦昭王神情却很是亢奋,因为以前他未曾亲掌大权,秦国拓地千里的的赫赫战功仿佛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他不过是在宣太后和魏冉手下的看客而已。
如今,因了这应侯范雎远交近攻之谋,秦国东出徐徐推进,短短半年余时间,便得陘地、南阳地、汜水地三处战略要地,这等实打实的战功,在秦昭王看来才是真正属于他自己的骄傲。
还有更深一层,此番秦军大举动出,其要义在于对赵国形成泰山压顶之势,决战大赵为来日秦国一统天下扫除障碍。秦昭王明白这赵**力只比秦国稍弱,乃秦国东出的最大障碍,所以赶紧趁着赵国第二次变法还未真正展开,秦昭王打算把赵国一举消灭其有生力量。
“我王且看,此处乃野王城”应侯范雎指点着地图,对秦昭王朗声解说着,那被刻意压得低沉的声音里,满是掩饰不住的骄傲和惬意。这两份木板雕刻的地图,正是汜水流域的地图,乃韩国和周王室乖乖地献上来的。
应侯范雎有着十足的理由骄傲,若是以前列国敬畏他范雎,那是因为他范雎乃华夏第一大国秦国之丞相。眼下,他远交近攻之策大放异彩,拔陘地、下南阳、夺汜水,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便为秦国拓地数百里。更为关键的是,为下一步拿下上党,决战赵国营造出了大利于秦国之势。
此时,列国的诸侯、文臣武将们敬畏他范雎,那就是对他大才的敬畏了,就是对他本人的敬畏了,而不仅仅再是以前那笼罩在身上的秦国丞相的光环。
武安君白起望向那木板地图,面色沉静如水。这位为秦国立下赫赫战功、令山东列国闻风丧胆的屠夫战神,大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变色的味道。
曾经的白起,是宣太后和魏冉一同扶持起来的秦军的一面旗帜,虽说白起才能卓异,虽说秦国赏罚严明,但是若没有贵人的提携他白起觉得做不到上将军的高位,更得不到武安君的高爵。
正是因为其在秦军中的影响,因为其自身的实力,秦昭王和应侯范雎清洗原宣太后的势力余党之时,才没有敢动他,甚至愈地看重他。
对于秦军东出,乃至决战赵军,白起这个实力派武将此时心底甚为笃定。应侯范雎力行远交近攻之策,已经为他铺好了路,剩下的就要看他的铁血大战了。
(今晚累了,明天继续更,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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