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这时,那秦军大阵后早就被上将军赵括看穿的“疑兵”出动了。秦军隐藏在阵后的五万步骑大军呼啸着杀出,直冲入秦赵两军战阵的**点,纷纷举起弓弩,用密集的箭雨,掩护着大军从血肉搏步步退却,渐渐地,纷纷没入那漫天尘雾之中。
秦军大队在漫天尘雾的掩护下且战且退、旗帜到底、阵型散乱,但是其撤退却是乱中有序,那硕大的“王”字黑色军旗,依旧随风飘扬着。
赵军随时步步紧逼、杀势猛烈,但是在那连片密集箭雨的阻挡之下,却是始终无法包抄、全歼这支“狼狈败退”的秦军。
便在此时,只听“铛铛铛——”鸣金收兵之声骤然响起,秦军将士们顿时便“慌乱”起来,纷纷大喊着:“快跑啊——逃命啊——”
此时的秦军,那败相演绎得淋漓尽致。只见秦军再也无心恋战,汹涌的黑色人潮呼啦啦地退却。抛下一具具尸首、散落满地的旗帜、兵器和残肢断臂后,秦军终于退入了营垒。
突然间,阵阵大风呼啸着吹过,那漫天的尘雾被阵阵大风慢慢吹散了。血色的夕阳下,赵括只见对面便是秦国大军连绵横亘的营垒,前方不远处便是老马岭了。
远远望去,沿着老马岭的北麓,秦军的营垒一片连着一片,竟是一眼望不到边。林木葱茏的山腰上,秦军黑色大旗迎风猎猎招展,那营垒之后,六座尚未完工的粮仓已是隐隐可见。
“上将军,我大军是否趁热打铁,乘势一举攻下老马岭,活捉那王龁老儿?”满身溅满鲜血、盔甲已看不出本色的的弧茄却是杀得兴起,他瞪着那红通通得双眼,向赵括高声求战。
上将军赵括却是不紧不慢地捋了捋那披肩的长发,缓缓地抹了一把那额头上的汗水,向着弧茄便是淡然一笑:“弧茄将军,你看着老马岭营垒,我大军几日可以拿下?”
那弧茄被赵括如此一问,心头顿时凛然,他望了望那虽然并未彻底完工、但是已现坚实稳固之态的营垒,砸了咂嘴,随后说道:“上将军,此营垒虽然坚固,但是我大军战志正盛,不怕攻不下他。弧茄估摸着,最多七日,这营垒定可拿下”
“呵呵——弧茄将军莫要心急。这老马岭营垒迟早是要攻破的,不过,不要急在一时”上将军赵括眼含笑意地望着求战心切的弧茄,沉声言道“秦军擅长攻坚破城,但其据坚死守的本领也是不容小视。”
“弧茄将军可知,这老马岭的秦军,据坚死守的器械有哪些?呵呵——譬如那礌石、滚木、猛火油、投石机如此等等各有多少?秦军的储粮又有多少?若是坚守,秦军之粮草、战备物资能坚守多少时日?”
“上将军”那弧茄闻言,便是有些怔住了。方才他只是一时杀得兴起,试图在这初战便是大胜的上将军赵括面前表现一番,此时听闻赵括问出这么多事关攻防大战成败的问题,他不禁有些讶然了“上将军,此等军务弧茄不知”
那弧茄倒也坦诚,不知就是不知,倒也不找借口去掩饰其无知。上将军赵括就是喜欢这等实诚之将。
临阵前,上将军赵括将这裨将弧茄一举晋升为少将军,一来,是看着其当日拼死守关,其战斗到最后一刻的顽强意志足以胜任此军职;二来,便是觉得这曾与自己并肩作战、当日又直言不讳地向老廉颇力陈以攻对攻之策,其坦诚、其率真令赵括甚为欣赏。
这行军打仗,毕竟不比朝堂政治,不需要战将们又那么多的花花肠子。此战,战术的谋划、每一步的攻守步骤、每一处兵力的配备,上将军赵括早已和军师苗单、鬼谷门大才韩曲讨论议定;甚至已经在那硕大的战略沙盘上推演得滚瓜烂熟。可以说,此时的赵括最需要的便是弧茄这等实诚的战将,便是这等勇往直前、死不旋踵的勇武之将。
一时间,那弧茄将军见上将军赵括默然不语,只是眼含笑意地看着自己,他心头不由地一阵打鼓,这不擅心术的他,竟然揣摩不定赵括到底是什么筹划了。
上将军赵括又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将那几根凌乱的长发归拢在脑后,便对弧茄言道:“弧茄将军,此战英勇杀敌,本将早已看在眼里,待来日进攻老马岭,自有将军用武之地。本将期待着将军能再次大展虎威呢”
上将军赵括心头明白这“气可鼓、而不可泄”的道理,他这寥寥数言先将弧茄进入冲锋陷阵之功表扬了一番,接着又给弧茄先安排了攻坚的任务,为的就是打消其心头的疑虑,让弧茄这些战将们,继续保持着其旺盛的斗志。
“老马岭,我大赵早晚要夺回来龟缩在营垒后的秦军,早晚要杀得片甲不留”上将军赵括扫视着身边的众将,便是昂然一声大呼。上将军赵括话音刚落,在众将的带领下,赵军二十余万将士们,便是排山倒海一般齐声高呼:“上将军威武骑射劲卒威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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