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蓄积在眼眶的泪水因为这声询问翻滚而出。
见状,陈淮序顿了一下有些无措,怎么还哭的更厉害了,除了在床上,这还得第一次见她哭的这么厉害,他半蹲在她面前,手捧起她的脸,指腹轻轻帮她擦去脸上的泪水:“怎么了,为什么哭?再哭下去眼睛就要肿了。”
这声音温柔的不像话,坐在沙发边角上的顾白听了都忍不住打了个颤,全身起鸡皮疙瘩,识趣的起身出门自己去晒太阳了。
原本还是小声的呜咽,被陈淮序这么一问,更是难过到不行,哭声也渐渐大了起来,鼻子红通通的,眼睛也泛着红,蒙着一层薄薄的水雾,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一颗颗不停的往下掉。
陈淮序看着她这个样子,心疼的不行,他抽掉她手里已经被打湿了一块的抱枕,伸出双手把人抱起来,他靠坐在沙发上,让温姝跨坐在他腿上,一只手揽着她的腰间,一只手在手背轻轻的拍着。
“宝宝,出什么事了?哭的这么伤心,”他猜测的问道:“是顾白跟你说什么了,嗯?”
温姝搂着他的脖子,下巴抵在他的肩上,眼泪鼻涕全抹他外套上了,陈淮序也不在意,只是抱着她轻轻哄着。
哭了好一会儿,或许是情绪发泄完了,温姝在抵在他的耳边,嗓音低哑又带着厚重的鼻音:“顾白 他跟我说了你以前的事情。”
听到这个答案,陈淮序整个人都僵住了,拍着她背的手明显顿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慌张,好半晌才又重新开始轻拍着她的背安抚:“他都跟你说了?”
“嗯。”
“姝姝,”陈淮序轻声唤她,良久才紧张的有些轻颤的问道:“你会不会……害怕我?”
“我第一次杀人是在我十岁的时候,五个全部被我一枪毙命,我当时感觉不到一点害怕和愧疚,甚至看在他们都死在我面前,沾了满手鲜血的我还隐隐有些兴奋,那种快感是无法从别的事情中获取的,在那之后我很长一段时间都有严重的精神问题和心理疾病,只要一闭上眼,我满脑子都是那个烂尾楼,混乱不堪的画面,刺鼻的血腥味,死在我面前的那些烂人,我母亲流泪满面的脸和那场要把我吞噬的熊熊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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