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前几天那场吻戏留下的余韵远比金斯娇想象的要深,一看见雪年,她的脑子里就会浮现出一些不合时宜、被雪年知道或许会报警抓她的画面。
这些画面使得金斯娇在镜头下被放大的表演变得异常滑稽,她像一条被脱了鳞片的死鱼,背脊直挺挺地竖着,一边僵硬地念着剧本上台词,一边眼中还闪烁着诡异的光。
改戏这样的事在剧组并不少见,但话语权从来不属于末流小演员,她不想让雪年误会,就得找个合适的理由解释。
怎么解释……
金斯娇在对话框里打出了一行字,停了两秒,又通通删了。
“金老师?”
背后响起一道熟悉的的声音,她心漏了一拍,立刻关了手机。
雪年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坐在离她大概一米远的另一张折叠椅上,朝她浅声说:“别担心,演得很好,孟导很满意。”
金斯娇不知道该怎么回她,她一贯不会说话,“谢谢。”
人特地来安慰她,就拿声谢谢来糊弄,怪不礼貌的,说完金斯娇有点后悔,她觉得自己在雪年面前或许本来就算不上好的印象又差了几分。
但雪年没在意,挽在耳后的卷发散落下几缕,她伸手勾了下,语气变得比刚才更亲和,“金老师今年二十二岁?”
“……是。”
雪年:“年轻演员能有这样的领悟能力很不容易,好好坚持,会有出头的那一天的。”
有人心头不可掌控地一颤。
雪年说完温和地笑了下,没再多言,退场去休息。金斯娇一个人坐在折叠椅上,挑着这两段话前前后后琢磨出十几种意思。
一会儿想,雪年好像是在夸她,高兴得不行,一会儿又为“金老师”这个称呼惴惴。
她比雪年小八岁,入圈没几年,反过来被出道十多年的前辈叫老师,总觉得有点忐忑。
第3章 热搜
晚上收工,导演组的人说要聚餐,金斯娇想回去练台词,原本没打算去,结果场记小李提了一嘴雪老师也要去,她就临时改了主意。
酒店附近三公里有家江南菜馆,孟导特喜欢它家的大闸蟹,自入秋后每回来都要问一嘴老板时令到了没。
金斯娇上回和剧组一起吃饭还是在中秋,她在角落亲眼看着孟导一个人炫了八只螃蟹,第二天在片场抱怨自己姨妈来了很想做子宫摘除。
金斯娇对吃的没有太大欲望,螃蟹这种麻烦食物不在她的食谱范围内,落座后她只点了碗清汤面。
用餐的时候孟导喝了半瓶酒,一个劲儿逮着雪年说话,金斯娇一边数着碗里的面条一边听着孟导怂恿雪年喝酒,心里也有些痒痒,她至今还没看过雪年醉酒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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