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气又好笑,放下?酒瓶,在?金斯娇额头轻轻弹了下?,像是惩戒。
“哪儿来的偷酒小贼,喝醉了倒头就睡?”
金斯娇捂了下?额头,不算清晰地向雪年?道歉,说完深吸一口气,倚着沙发背,仰头一动不动。
雪年?低眸:“娇娇。”
金斯娇喉间?逸出模糊的一声。
雪年?低笑,酝酿间?吐出一句和?她气质极不相符的话:“真是酒壮怂人胆……”
金斯娇喝醉也不闹腾,安安静静的,乖得要命,反倒让雪年?不舍得对她做些什么。
雪年?开灯,把投影关了,又挨个将茶几?上的酒瓶酒杯统统收拾掉,这过程中金斯娇就坐在?一旁听话地看着,眼中有醉意,但意识并不模糊,偶尔雪年?问?话她还能有条理地搭上一两句。
等雪年?洗完手再回来,金斯娇抱着手机指尖忙活个不停,雪年?从背后看了一眼,又在?拿小号转发她的微博,不停地存照片。
她把手机从金斯娇手里抽走?,“人就在?你身边,不如抬头看看?”
金斯娇顺着仰头。
雪年?看见她眼里碎光忽闪,心念稍动,尔后又为自己趁人之危的想法感到不耻,无可奈何?地揉揉金斯娇的头发,重重叹息:“等到猴年?马月……困不困?”
金斯娇望着她,乖顺道:“嗯。”
雪年?就把她带去了自己的卧室。
前两次金斯娇来留宿她就想这么做,但次日要赶飞机,雪年?怕她睡不好,才?安排她到客房休息。
今晚倒好,不用担心明天赶不上飞机,能光明正大地把金斯娇忽悠到自己的房间?,雪年?反倒睡不着了。
夏天的夜晚,总有些不安分?的隐念作祟。
把金斯娇哄睡着,雪年?坐在?床沿边凝视这张精雕玉琢的脸庞,指腹在?金斯娇耳畔碰了碰,把一两缕凌乱的发丝理好。
心软得一塌糊涂。
想唤一唤她的名字,又怕吵醒她,喜欢一个人的心情总是渴望又克制。
千言万语化为一声淡笑,雪年?替她将薄被掖好,轻手轻脚地出去,关上房门?。
客厅主灯亮着,雪年?过去换成昏暗的廊灯,打?开投影,挑了部老电影,坐在?长沙发上静音观看。
事故后遗症,她习惯开着灯睡觉,最好身边还有点儿低低的人声。
医生说这样会导致睡眠质量不好,长期下?来容易神经?衰弱云云,雪年?却?觉得挺合适——她也并不是时?时?刻刻都成熟理智,偶尔耍耍小性子有助重回十八岁。
可今晚金斯娇就在?她的房间?,躺在?她的床上……
雪年?睡着也不安稳。
梦中一会儿是暴雨,一会儿是雷鸣,高?速行驶的车辆在?雨幕中翻滚,救护车的鸣笛贯穿夜幕。
当逝者死白的面孔出现在?视野里,雪年?倏地睁开眼,彻底从梦中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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