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姜蜜到底比她道行深,不冷不热道:“陈姑娘,你也说了这是殿下和贵妃娘娘他们母子间的事情,我们外人哪里好插手的呀?”
“说来殿下会同娘娘置气,还是因为陈姑娘你呢。这冷不丁的搬了道圣旨,七殿下估计就是没反应过来自己要有妻子了。”
“可陈姑娘你是谁呀?你这般花容月貌、才情兼备,定然是能让七殿下满意的。等你让七殿下消气了,他们母子俩可不就重归于好了?”
“所以呀,归根结底,还是得陈姑娘你努努力,做一位让七殿下满意的七皇子妃才是呀。我相信陈姑娘这么聪慧,肯定很快就可以让七殿下和贵妃娘娘消除隔阂的。你觉得呢?”
姜蜜一番话,柔柔弱弱,使劲儿给陈灵戴高帽,一下子就把她给架了上去。
他俩是因为你吵起来的,你跑到这里来充什么好人?这么能耐,自己解决去呀。
姜蜜这话,阴阳怪气得很,偏偏她说得真诚,陈灵还说不得什么。她竭力不让嘴角撇下来,攥紧的手指甲几乎要把自己手心给掐烂。
秦嬷嬷见陈灵处于下风,当即就开口替她说话:“这满不满意的,总归也是殿下和娘娘之间的事儿。殿下就是闹孩子脾气呢,过几日自己就好了,倒也不用人劝。”
姜蜜没争什么,嘴角噙着浅笑,顺着秦嬷嬷的话头往下说:“嬷嬷说的是。”
秦嬷嬷看了陈灵一眼,知道指望不上她,便自己开口道:“谢淑人,老奴今日随姑娘来您这儿走一趟,也是贵妃娘娘有些话想说给您知晓。”
“嬷嬷请讲。”
“谢淑人,您家千金,可是闺名一个姈字?”
“是。”
“娘娘说了,您和谢大人是讲究人,只怕是一时生疏才给取了这么个名儿。娘娘还说,这事儿由她说出来,总归是要比日后旁人闲话要来得好,还请谢淑人和谢大人莫要怪罪。”
姜蜜被她说得一愣一愣的,“嬷嬷这话,倒是让我不知所措了。不知我家姈姐儿这名儿,是有哪里不好?”
秦嬷嬷看了陈灵一眼,道:“谢淑人,您家千金的闺名,和七皇子妃的名讳撞音了。有些话,不必老奴说透,您也应该知晓日后会如何了。”
姜蜜几乎是要被气笑了。
休说陈灵能不能当上皇后,便是当上了,也没有这般讲究的。
是,有些人家或许为了避讳,会特意避开。可没道理人家把名儿都给取好了,你跑过来叫她改名儿的。
难道她姜蜜日后也当了皇后,要让天下所有名儿里带“蜜”这个音的人都改名吗?
哪儿有这样的道理?
故而姜蜜脸上的笑意淡了下去。
“我家姈姐儿的名讳已是上了族谱、告过天地祖先的,这轻易就改,也是对祖宗不敬。改名毕竟是一件大事,我一介妇道人家也做不了主。”
秦嬷嬷态度不变,“话,老奴已经带到,还请谢淑人和谢大人考虑考虑。”
“不用考虑。”
屋内突然间响起一道冰冷的声音。
赫然是谢知让。
他负手站在门边,眸光森冷,暗潮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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