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陷入沉寂。
就在谢知让以为姜蜜睡着了的时候,身后之人忽然开了口:
“夫君,你记不记得那年下雪,白雪覆乌发,恰似共白头。总有一天,我们会一起变成白发老翁、白发老妪。那个时候,我们才是真正的共白头呀。”
“所以呀,没关系的。我都会陪着你一起的,一直一直陪着你。”
谢知让沉默良久,才勾唇轻轻笑了一下。他转身,将那已经陷入沉睡的娇娇儿揽入怀中,而后伸出指尖,一点一点描摹她的五官。
倘若姜蜜是一朵桃花,那谢知让一定是极为辛勤的花匠,将她养得面色红润、眉宇开阔,瞧着便是浸润在爱意中长出来的娇花。
谢知让爱怜地亲吻她的额头,心中暗自感叹。
他哪里是因为长了这几根白头发才心中介怀呢?
不过是看姜蜜这般年轻鲜活、这般娇艳欲滴,而自己却长出白发、率先一步变老,他才暗自神伤罢了。
谢知让看着姜蜜恬静的睡容,嘴角笑意更甚。
倒是他着相了。
之后二人再没提过此事。但谢知让的白头发也没再长出来。想来是那几日过于焦灼忙碌,才添了几根吧。
……
谢知让将那些个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官员关在诏狱里关了整整半个月。
他倒也不虐待他们,只是叫底下的人每日赶着他们在诏狱里跑圈,三日才放几粒米给他们,便是凉水每日也是限量的。
谢知让还叫人挖了泥土草根扔在狱中。
起初那些官员还有力气大肆詈骂谢知让奸佞小人、乱臣贼子、狼心狗肺,更是对墙角那些草根嗤之以鼻、不屑一顾。
可是没过几日,他们便哭着喊着叫谢太师饶命,更是在休息时抢着将那些噎人剌嘴的东西一个劲儿地往口中塞。
谢知让站在牢狱之外,冷眼看着那些为了几块草根大打出手的“斯文”官员,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人命面前,倒也是没什么有辱斯文的。
嗬——
翌日上朝,谢知让叫人押着那些瘦得不成人形的官员扔在太和殿上。
此一举,满朝哗然。
“你!你!这些人都是股肱之臣,是我朝栋梁!你怎可如此虐待他们?”
“欺人太甚!简直欺人太甚!”
“陛下!谢太师如此专权擅断、以权谋私,怎可继续担任锦衣卫指挥使一职?他今日可对文武大臣下手,焉知明日不会对陛下不利?还望陛下严惩!”
“陛下!老臣望您能明辨忠奸呐陛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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