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圣人一生安贫乐道、直道而行,若他知晓自己有这么些不肖子孙,不知会不会气得棺材板都要压不住了!”
姜蜜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宛如一把锋利的刀剑,将孔家的遮羞布划得稀巴烂,直说得孔二少夫人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如今两家已彻底闹翻,孔二少夫人便再无遮掩,咬牙切齿道:
“我孔家如何,还由不得你这佞臣之妻来评说。谢夫人伶牙俐齿,想来教出来的姑娘也是个嘴巴厉害的。”
“女子当淑珍贤德,这般厉害的女子,我孔家也是无福消受的。还请谢夫人将小儿庚帖还回来吧!你家的姑娘,我家娶不起!”
姜蜜命人将孔向松的庚帖和信物拿来,连同呈上来的还有一纸退婚契书。
孔二少夫人一见那契书,几乎要被气晕过去。
那上面竟然写着孔家无德、家风不正,谢家不屑与如蚁附膻、攀高结贵的小人为伍,故提出退亲。
这简直就是在孔家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
奇耻大辱!
奇耻大辱!
衍圣公府诗书传家,是天下读书人的典范。他孔家人无论走到何地,都是受人敬重爱戴的,何时受过此等羞辱?
这谢家,简直就是混账!
“孔家不是要退亲吗?正好我谢家也有此意。二少夫人便在这退婚契书上签字吧。签了字,按了手印,我也好拿去官府登记。如此,我自然能将令郎的庚帖与信物还给你们。”
孔二少夫人几乎要被姜蜜给气晕过去,指着姜蜜的鼻子大骂:
“你……你……无耻!无耻!这劳什子破契书,我一个字都不会签的!”
若是签了,便是和外人说此事是孔家的错。她家松哥儿,日后在这京城还有什么脸面?
姜蜜丝毫不在意,想也知道这孔二少夫人心中在想什么。
她顾忌自家儿子的名声,可有想过她家婉姐儿的声誉?
他孔家倘若亲自登门来,将姿态放低些,倒也不是不能好好商量。
趋利避害,乃人之本性。纵然他们这么做凉薄了些,可姜蜜也能理解。但他们不该只顾念自己的面子,而将她谢家的脸面踩到地上去!
被退了亲的姑娘,无论是谁的过错,总会招惹人说闲话,偏偏孔家还只叫媒人上门来退亲。这是将她家婉姐儿当做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意儿吗?
倘若姜蜜那日答应了孔家,日后谢婉在这京城还有什么脸面?还有什么名声?
想到此处,姜蜜又是火冒三丈,冷着一张脸,沉声说道:
“你若不签,那便耗着吧。左右我家婉姐儿是等得起的,就是不知道令郎等不等得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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