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怪到六姐头上?”
卫含章见她把责任推到卫含霜身上,顿时有些不悦,但她哭的实在悲惨,还是放缓了语气:“全家没有一个人想让你出事,如今说什么都晚了,玉姐姐,你听我一句劝,好好善待自己的身体。”
“你也知道越州偏远,你身子骨若是不养好些,路上颠簸,可得吃大苦头…”她从徐州回京,路上足足走了半个月,身康体健的情况下都浑身不舒服呢。
卫含玉又打断了她的话,泪流满面哭诉道:“我还怕吃什么苦头,天大的苦不都逼着我咽下,养好身子骨做什么,去受作践吗?”
“姐姐是在担忧越州那边待你不好?”卫含玉惊讶道:“你乃侯府贵女,父母兄长俱在,那家人不过五品小官,谁敢作践于你。”
“莫要诓我了,”
卫含玉委屈道:“待我落水一事传过去,山高路远他们作践了我,府里都不会知道,我宁愿嫁到京城的小门小户,有父母仰仗谅谁也不敢轻慢于我。”
“……”卫含章没想到她是真担心这个,沉默片刻,道:“玉姐姐的担忧我能理解,但如今我也没法子帮到你什么,我只能保证,日后我若知道越州那家敢作践你,但凡有能力,必定为你出头。”
卫含章自脖颈取下一把十分精致的玉锁,递给她,温声道:“打我回府,也没送什么东西给姐姐,这块玉是我十岁时外祖母寻了江南老师傅雕刻的,这些年,我从不离身,此番送与姐姐做个念想,来日若真有急事,也可做信物回京寻我。”
卫含章今日未出阁,只是侯府后院九姑娘,可一旦出嫁,便是顾家长房的主母。
顾家调任回京一事还没几个人知道,不过即便只是徐州刺史的长媳身份,也足以让越州一长史忌惮些了。
卫含玉的生身父亲,闲赋在家半点官身都无,他日忠勇侯卫平离世爵位传给世子,这个家必然是要分的,届时,四房除了分得薄产外,再无一点官身。
相较之下,卫含章这个承诺反而更显得珍贵。
卫含玉不是蠢人,她握紧手里的玉锁,流泪道:“我嫁的如此之差,家中姐妹怕是都会与我日渐疏远,冉冉,我到了越州会与你通信,若有什么不测,你千万记得去给我收尸。”
“……”卫含章十分头疼,在她看来,这哪里就到了龙潭虎穴的程度。
一个五品长史家能攀上侯府的亲事,在京城也算有点根底了,即便知道落水一事,不再好好供着,也不至于害人性命吧。
就算是侯府不看重的姑娘,也不代表能容夫家残害,除非真是一家子的拎不清,不然怎么着也不应该有性命之忧。
卫含章平静了心情,对着这位年纪和自己相差不大的堂姐,耐心劝慰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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