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海连呼吸都放的轻缓,额间渗出薄汗也不敢擦拭,心中一片凛然。
萧君湛一言不发静立许久,忽然伸手撑窗扇,任由初夏的凉风吹散他心头翻涌的杀欲。
“去跟长乐透个气,齐玉筱犯了孤的忌讳,只有嫁入顾家,她的罪责才能不咎,郡主身份也能予她恢复。”
宁海赶忙躬身:“是!”
“等等……”萧君湛回身,双目中带着尚未消失的杀念垂眸道:“告诉长乐,期限在一月内,若逾期……父皇也救不了她的女儿。”
宁海用袖擦了把汗,低声应诺后,退了出去,心中暗道,这都是什么事儿。
他实在想不通殿下在顾虑什么。
身为当朝太子,难得遇见个心悦的姑娘,身份也算匹配,只管发下旨意将人招入东宫,为妻为妾不都是他一句话的事儿吗?
何须如此波折,眼睁睁看着心上人去见她的‘未婚夫’,还一定要让齐家来做拆散这段‘姻缘’的恶人。
莫说殿下了,就算他是一个去了势的宦官,也都觉得要怄死了。
宁海思忖了会儿,莫非是怕日后卫姑娘知道了怨怪……
还是另有什么深意。
总之,不管殿下为什么要这么做,目的都是为了将那位卫姑娘,谋夺入东宫。
想到这儿,宁海豁然开朗,他们殿下做出的决定就从没有出过错,当即也不纠结其他,领命退下。
…………
卫含章才走出听风阁,迎面便撞见来传话的孙嬷嬷。
见这些天都闷在阁楼的小主子终于露面,孙嬷嬷微微福礼道:“姑娘,可要请顾家公子进来?”
卫含章的院子不小,和顾昀然又正议着亲,就算将人请进来院子里坐坐也不碍事。
但她却摇头道:“不必,我出去见他就行。”
她对跟随在侧的孙嬷嬷道:“你自去忙你的,不用跟着我。”
多日未出现的顾昀然站在铺着青石砖的长廊,面对着这边,远远见着卫含章从院门出来,焦躁的心缓缓安定。
直到人走到近前,见到女郎面上的红痕,才终于变了脸色,冷声道:“谁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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