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他只碰了那一次,在心头一片兵荒马乱下,竟也忘了要给沈氏服避子汤。
沈氏怀孕了,他头一次感觉到忐忑不安。
也是那时,他开始正视自己的心意,心悦自己的妻子,不算难以接受的事。
他纳了沈氏为妾一事,迟迟未曾写信告知家里,等带其回京时,庶女已经抱在手里。
她温柔大方,还是一如既往的贤德,为沈氏补办了纳妾之仪,笑着喝下沈氏的敬茶。
他又是酸涩,又是松了口气。
是夜,他欲解相思之苦,想与她行房事,却被温柔婉拒,道沈氏初来京城,无依无靠,想必心中不安,在房里等他过去。
一切都不一样了。
本就不多的恩爱,随着沈氏抱着孩子入门,尽数消泯。
往后的日子,她拒绝他的交心,只要他试图亲近些,便会被劝去妾氏房里。
这些年,她断断续续为他纳了许多妾,有些连名字他都喊不上来。
她选的极为用心,妾氏们都是花样容貌,细滑的肌肤,正值妙龄,气头上时,也曾有意宠过几个,将人宠的野了心,又被她一个个笑着打发出去了。
她把他当成了贪新厌旧的脾性,往往打发走了几个,又要再寻几个更娇嫩的进来。
半点也不曾动怒。
他宠爱谁,她一点也不介意。
生培儿时,她伤了身子,恐难有孕,她也大方的撤了妾氏们的避子汤。
沈氏连着生了二子,她也不介意,对妾氏们贤德宽容,恩威并施,是个挑不出错处的当家主母。
甚至,愈发不耐烦他碰她,本就是为了子嗣才忍受的事,再没诞育子嗣的希望后,自然不愿与他行事。
可他想要!
黑夜中,卫恒抱紧妻子熟睡的身体,将热意传递过去,他夜夜都想这么抱着她,想要她。
想要这具因为多次生产、疾病、衰老而消瘦的身体。
即便她的皮肤早已没有年轻时娇嫩,可依旧能叫他欲念纵横。
不知从何时起,卫恒开始会想,在婚后她欲抬第一个妾室时,他不答应会怎么样?
或者更早些,在她还未过门时,他便将人打发了是不是更妥帖。
甚至……他要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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