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恒不过客套两句,未曾想他竟然还真应了,先是一惊,见面前这位国公府世子爷的的视线又不自觉往自己女儿方向落后,终于能确定他的心思。
这明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不但卫恒发现,就连江氏还有卫含章本人也发现了。
江氏也没想到,幼女才回京城几月,竟然就能同陈国公世子有所牵扯,一时之间又惊又喜。
陈子戍论出身,论能力,论人品,论样貌,无一不是世家子中的佼佼者。
弱冠之龄已实权在握的三品大员,且还未议亲,在京城贵妇圈子里,是能登上榜首的佳婿人选。
这么个人,竟然对自己女儿有意。
那还要什么顾家,要什么顾家大郎。
江氏只觉得这大半年来,终于有了件好事发生。
如果女儿非要经历退婚,才能得这么个乘龙快婿,那她就算明白了什么叫,‘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了。
惊喜归惊喜,但眼下娘家人的还等着安顿,这儿也不是个说话的地儿,暂且将这些小儿女的事儿先放下。
同陈子戍微微颔首道别后,夫妻俩带着女儿上了马车。
才刚经历了牢狱惊魂的江家人精神都十分不济,除了江家二房嫡女江知雪在卫含章上车后,眼带泪光的看过来外,大人们说话的声音都有气无力,只有江氏关切询问兄长,子侄们的声音。
很快,马车停在江府门口,卫含章下车后,立刻走到江老夫人的车前,小心的将两位老人搀扶进去。
跨过早已准备好的火盆,一旁几个留守在京城江府老嬷嬷在旁边念了几句喜庆的话,这场灾劫就算过去了。
京城江府是个四进的院子,这些年一直有留守的仆人收拾,还算干净。
一家人先到了正院,里头早有大夫在等着了,先是给江老爷子和江老夫人请脉。
江氏在一旁,等大夫依次把过脉后,才问道:“我爹娘身子可还好?”
“二老年纪大了,此番又受了惊吓,好在年轻时底子养的不错,好生将养影响不大。”老大夫手持毛笔,开了副方子,嘱咐道:“养生之道切忌多思,忧虑。”
家里出了这等事,如何能不多思,忧虑。
江老爷子老眼扫过堂前经此一难,被吓的现如今还眼露惊惶,似打断了脊梁骨的两个儿子,又想到被流放岭南的此生还不知能否再见的长子,老泪纵横。
江家的这一代,算是毁了。
一切都是他的错,明明知道长子脾性不佳,身无寸才,难堪大用,却还是费心给他举了个官,让他不至于是个白身,低两个弟弟一头。
哪里能想到,这么个五品小官,他竟然也能惹出这等灭族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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