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扶苏猛然松开弓弦,秦军规制的青铜箭头破空而来,带着刺耳的哮鸣贯穿了太子丹的胸膛,将他一箭穿心。
太子丹身体颤了颤,抬手摸向心口,却保持着这个姿势猛然向后衰落马背,尸身狠狠砸在地上。
“此战,秦军不杀降,想要留下性命的放下武器向我大秦投诚,发誓永世对大秦效忠。”扶苏缓缓垂下手,清朗的声音像一道阳光穿透了整个山坳,震得疲惫不堪的燕军士卒从他们的精神领袖――太子丹――的死讯之中清醒。
燕国士卒茫然无措的相互对视,再看看那一只从两百步外分毫不差扎入太子丹心口的箭矢,纷纷惊恐不安的放下武器。
霎时,“叮叮当当”的声响连成一片,燕军士卒争前恐后跪在地上,再也看不出片刻前他们在战场拼杀的血性。
扶苏点点头,神色疲惫的低声道:“李信,清点我军伤亡,给投降的军国士卒登记,对了,通知上将军‘扶苏不负所托,射杀了燕太子丹’,让他派人前往代地剿灭矫诏登基的代王嘉吧。”
“咳咳,咳咳咳!”扶苏猛然咳嗽起来,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两朵病态的殷红神色,他无力的笑了笑,自嘲道,“看来,我是等不到上将军亲自为我表功了。”
“大哥,咱们快回去吧。你烧了好几日了,夏无且原本不让你出门的。”胡亥从刚才起就一直紧紧抓着扶苏的衣摆,他并不是黏人到不肯离开扶苏,而是为了不让太子丹发现扶苏已经病得站不稳,主动做了人形扶手,撑着扶苏生病无力的身体。
“胡亥,谢谢你。”扶苏笑了起来,听到幼弟的声音,之前还充满身体的疲惫似乎消散了不少,连气力都有所恢复。
他想也不想一把将胡亥从身侧捞起,抱在怀中,用力在胡亥颊边亲了几下,然后说:“咱们走吧,我回去躺躺。”
胡亥挣扎着想要脱出扶苏的怀抱,可看着扶苏有些摇晃的身体,他又不敢动作太大,以免连累得扶苏彻底站不稳跌倒,只好回身抱进扶苏的脖颈。
胡亥不高兴的责备:“大哥不注意自己身体,怎么还教训我不听话――回到咸阳我要告诉阿爹,让他惩罚你。”
扶苏听得心中发烫,一片熨帖,轻轻摩挲着胡亥柔软的卷发,包容的说:“正好我和胡亥一起被父王禁足,省得你夜里害怕。”
“大哥还肯跟我一起睡?”胡亥忍不住高兴起来,嘴角露出两枚小酒窝,可他并不明白自己为何这么开心,简直像是一瞬间都嗅不到空气中刺鼻的血腥味儿了似的。
扶苏低笑一声,打趣道:“现在自然还是要和你一同睡,再过两年,就算你想要睡在我床上,恐怕你嫂嫂也不会同意了。”
胡亥身体骤然绷紧,脑中一片空白,他呆愣愣的保持则抱进扶苏脖颈的姿势僵在他怀中,过了好半天才将扶苏口中的话一个字一个字拆开,嚼烂了塞进脑海之中,随即,脸色更加古怪。
……大嫂?
这是什么玩意儿!
我没想过扶苏身边会有这种耽误老子做任务的生物啊!
(st)q所以,亲爱的大哥,你暂时还是不要娶妻了。
胡亥将脸紧紧埋在扶苏颈窝,闷着嗓子说:“不要,我不要大嫂,有了大嫂,大哥就不是我一个人的了。”
扶苏并不着急娶妻生子,上辈子与夫人也不过是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罢了,更何况他曾经被嬴政赏赐了无数美女,早已过了贪花好色的心里年纪,虽然身体偶尔会有些躁动,可这些与教导出一个合格的秦二世的诱惑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扶苏毫不迟疑的卖掉了自己的终身大事,将其当做一场交易,语带笑意的说:“好,回到咸阳城之后,若是胡亥能够每年学习一部我选择的书,我就将婚事推后一年。”
胡亥立刻点头,抱进了扶苏的脖颈,满足的说:“大哥,我会好好学的,你要亲自教导我才行,不能再跟着大军东奔西跑了。”
扶苏笑了笑,捏了捏掌下的小屁股,柔声道:“你学好了才有资格管教我,现在我是不是上战场,不是你能说了算的。”
胡亥撅起嘴唇,在扶苏脖颈咬了一口,引得扶苏笑出声来,调侃道:“还跟不满一岁时候似的,有什么不高兴都咬人。”
兄弟二人说说笑笑,回到马车上。
就着内侍梁早已准备好的温水胡乱擦了擦身子,扶苏将胡亥抱在怀中沉沉入睡,胡亥窝在他怀中描画着扶苏越发俊朗的眉眼,不知不觉露出笑容。
抓着鸟架的十五忽然发出一声鸣叫,震得胡亥愣在当场:“扶苏公子要娶妻,你为什么不同意?你是要让秦朝万世千秋啊亲!他不娶妻,你任务能算完成了么?自己给自己拖后腿,你也蛮拼的!”
胡亥下意识皱起眉头,抵触的说:“扶苏公子不用娶妻……暂时……”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