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将军府的正门,门前两只石狮子威风凛凛,门楣高大,朱红色的大门敞开着,端的是威武气派,气势不凡。
年修齐打眼一看就不想进那道门。
轻儿站在年修齐的身边也是郁闷。从前自家公子到处托求庇护,却往往都得不到正门而入的尊重。如今不论是秦王殿下还是吕将军,居然都这么上赶着。这让轻儿心里替自家公子扬眉吐气的同时,也有些惴惴不安。
这两个男人都是萧国第一尊贵之人,权势涛天,恩威难测。他们都这么殷勤却未必是好事。京城里谁人不知,秦王和吕将军两人从小就不对付,三岁的时候初次见面就为了争夺一块糕点抓花了对方的脸。二人从小争到大,不论在什么事情上都要一较高下。如今自家公子成了他们的争夺之物――
轻儿虽然想不清楚其中利蔽,却直觉地感到不安。这是身不由已的小人物对于危险的直觉。
但如今不管他有什么直觉,却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自家公子被吕将军孔武有力的手臂钳制住拖进了将军府,他也只能紧紧地跟上。
朱红色的大门在身后轰然紧闭,年修齐回头看了一眼,忍不住哀叹一声。
吕东洪将他安排在将军府的客房,名叫飞鹰楼。年修齐看着那龙飞凤舞的牌匾,忍不住点了点头。
飞鹰楼好,十分有男儿气概,比□□那十足脂粉气的揽翠阁好多了。
吕东洪负手陪他一起站在门前。看小质子脸上满意的神情,他笑着指着飞鹰阁那三个字:“这是本将军亲笔写的。如何?质子很喜欢?”
那语气似是极为自负。年修齐默默地收回了目光。他只是觉得这个名字很好,可没说那字好。实际上在才子小书生的眼里,那三个字写得实在是平平无奇,也就一般般吧。敢在他面前炫耀自己的字,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年修齐很厚道地没有把他的评价说出来,只是他是一个藏不住话的人,心里想什么几乎全在脸上写出来了。吕东洪一看他的脸就知道这小质子又在心里说他的坏话了。实际上就算他直接批评都没什么要紧,吕东洪本来就不会与他斤斤计较。只是他又不说话,又要作出那副表情,实在是可恨至极啊。
吕东洪气得磨了磨牙根,人家又没有说什么他也不好反驳,真是不知道要如何料理这个家伙才能解恨。最后他一挥衣袖:“时候不早了,质子先回房歇着吧。本将军有时间再来看望质子。”
说完便大步地走了。
年修齐抬头望了望天,早晨的太阳才刚露出一点微红来,哪里就不早了?
他想起了什么,忙回头冲吕东洪的背影喊道:“将军日理万机,一定十分繁忙,没时间来也不要紧的。”
吕东洪的脚步一顿,也没回头,又继续往前走去。
虽然他什么都没说,站在年修齐身边的轻儿却分明察觉到吕将军憋得快要吐血的怒火。
年修齐还在冲着他的背影挥手,轻儿凑过去道:“真是怪了,不论是秦王殿下还是吕将军,公子越气他们他们越喜欢公子。”
年修齐疑道:“有吗?”他向来是守礼之人,从来不会故意气别人的。一定是轻儿误会了他。
轻儿却着实误解了年修齐的自辩,以为他在问另一个问题。
“有,有。”轻儿连连点头。越生气越喜欢,秦王殿下和吕将军真是变态变态的。
正在婢女伺候下用早膳的秦王突然感到一阵如芒刺在背的恶意。他心里一阵烦躁,将碗一扔:“不吃了!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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