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紫维跟在秦王身后往书房走去,看着秦王大步走在他前面的背影道:“殿下还有什么事?这院子里并无外人,何必到书房”
秦王停下脚步,回头看他,面色有些不善:“没有外人?那云水质子不算外人?紫维什么时候这么不谨慎了。”
傅紫维道:“秀棋?我倒觉得他十分单纯,很好看穿呢。再说他的好弟弟作了云水国主,一心置他于死地。云水国主又与扶持太子的李家有牵扯,他再怎么样也不会与太子一派有瓜葛。我们此行的目的何须防他?”
秦王岂会不知这个道理,只是越听傅紫维说便越是不悦。
“不管怎样,你以后离程秀棋远一些。”
傅紫维也有些生气起来:“殿下此举好没道理。紫维不服。秀棋还不是殿下的囊中之物吧。”
“你――”秦王瞪着傅紫维,傅紫维也是不服气地看着他。秦王却着实拿他没办法。傅紫维是他十分合格的下属和臂膀,却也是亲密的至交好友。傅紫维不愿意服从命令的时候,他也是无可奈何的。
二人还在僵持,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轻响。两人都警觉起来,相视一眼,一同往那处掠去。
秦王先一步抓住那欲逃走的窃听小贼,扯着他的手臂将他转向自己。
“程秀棋,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偷听本王说话?”
年修齐却显然不愿意面对他,连看也不想看他,只是扭着脖子倔强地看着别处,挣扎着要脱离他的钳制。
“放开我。我什么也没听到。”年修齐低声叫着,声音里却带着遮掩不住的委屈。
傅紫维转到他面前,抬起他的下巴,看着他的眼睛道:“你什么都听到了吧。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听到就听到了,没有什么要紧的。”
年修齐突然愤怒起来,扭头甩开傅紫维的手怒道:“是,是没有什么要紧的!我便是全都偷听到了,随你们发落吧!是我自不量力,还想帮秦王殿下和傅大人分忧。我早该知道的,你们只当我是玩物,连和你们平起平坐的资格都没有。是我高看了自己!”他转向秦王,平日里温润的黑眸似乎燃着怒火一般:“既然秦王殿下根本不愿意相信我,只当我是外人,又何必在我面前做出一副亲近模样?!”
他一早知道自己在秦王面前必不如傅紫维那样亲厚,也不如吕将军那样值得信任,只是听他亲口说出外人两个字,心里竟如此难受又难堪,比他自己想象的更难以接受。
秦王在他的面前表演着亲近,尽管有些强横和无赖,却并不讨厌,许是那些小小争斗让他不知不觉地消除了陌生感,拉近了距离。但秦王转身却与别人说他只是外人,连接近他都不可以,这样的反差不能不让人感到寒心。
秦王对小质子这样的反应始料未及,有些恼怒地道:“你不要多想,不是你想的那样。”
年修齐冷笑一声:“我还能多想什么?请秦王殿下放手,我一个卑下的外人,可是很怕伤到殿下的贵体。”
年修齐猛地将手抽回来,气冲冲地离开了。
傅紫维在他身后叫道:“秀棋公子,在下可绝对没有把你当外人看,你不能连我一并厌弃了啊。”
“你们两个根本是一丘之貉!”年修齐的声音远远地传来。
傅紫维无奈地笑了笑,秦王面色铁青地站在原地,神情间带有一丝懊恼。
傅紫维看了他一眼,笑道:“殿下何必口是心非呢?如今狠狠得罪了人家,你可要怎么哄回来。”
秦王不说话,傅紫维走到他的身边:“难道殿下对秀棋动了真心?紫维可从未见过殿下如此在乎一个人。”
秦王一挥衣袖转过身去,冷声道:“绝无此事。”抬脚欲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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