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路,我还给你带路,我!――”张公公喘着粗气胀红着脸,差点没被他气出个好歹来。年修齐向后退了下,警惕地道:“君子动口不动手,你可不要动手打人啊,我会还手的。”
“你混帐!”张公公怒道。
“谁把张公公气成这样?”一道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年修齐惊喜地回头一看,果然是秦王正负着手信步走来。这里地处偏僻,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
年修齐早把之前的不快忘到了九霄云外,一看到秦王就像找到了主心骨,欢快地冲着秦王跑了过去。
秦王本来还在与他置气,可置气的对象完全没把之前的纠纷放在心上,反倒显得他心胸狭隘了。真是岂有此理了。
秦王矜持地停住脚步,站在原地,看着那小质子像只见到主人的小狗似的向自己扑过来,不由得心情大好。
年修齐扑到秦王身旁,兴冲冲地道:“殿下你来接我了?”
秦王点了点头,看向前方的张公公。张公公虽然背后对秦王并不敬重,当面却也不敢少了礼仪,上前几步跪下行礼:“奴婢给秦王殿下请安。”
秦王皱眉道:“质子跟着本王进宫,是奉了皇上旨意,张公公私自将他带走,误了皇上的事谁担待得起。他不懂规矩,你也不懂么?”
这不大不小也算个罪名,若秦王有心拿捏他,他根本百口莫辩,就算有太后撑腰,他也少不了要吃些苦头。张公公当下便伏下身去,连连告罪。
“奴婢怎敢自作主张?实是太后娘娘向来怜惜秀棋公子身世可怜,听闻他进了宫,才让奴婢前来宣召。”
年修齐一听他信口胡诌,频频向秦王使眼色。才不是太后要见他,分明是那李家的人要欺负他!
秦王将他推到身后,看着跪在面前的张公公,沉吟了片刻才道:“原来是太后娘娘的懿旨。本王岂是不讲道理之人,张公公不用如此慌张。秀棋公子我带走了,张公公快些回去吧。”
张公公吁了一口气,这才站起身,小心告辞,匆匆地离去了。
“愣什么,跟本王走吧。”秦王回头看了年修齐一眼,挑眉道。
年修齐跟在秦王身边,刚才的惶恐无助尽数褪去,另一件迫在眉睫之事又浮了上来。他拉着秦王的衣袖,急道:“殿下,小生有事要告诉殿下!”
秦王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这才离开几刻钟,能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年修齐神色凝重,三言两语地将他身中奇毒之事和李家要挟他偷证据的事都告诉了秦王。
秦王听着,神色有些怔怔的。年修齐说完不见秦王答腔,摇了摇他的袖子唤道:“秦王殿下,您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
秦王似才回神一般:“啊,没事,没事。”他习惯了听人十分话只说七分,另外三分要靠猜的交往方式,乍一遇到这么竹筒倒豆子似的坦诚,他还真有点不习惯。
“这么说来,你之前是替李家和太子办事?”秦王皱眉看着年修齐。
年修齐也知道这段旧事有些麻烦,赔着小心道:“殿下,小生早不记得那些事了,以后惟殿下马首是瞻,殿下一定要相信小生啊。”
他都这样了,秦王再无怀疑他的道理,只是略一沉吟,道:“只是你身上的毒,却是棘手。”
年修齐一听,心底压抑的恐惧害怕一下子涌了上来,眼睛也不由得湿了。他恳祈地看着秦王道:“小生好害怕,殿下一定要救小生啊!小生还未向秦王殿下尽犬马之劳。”他说着扑进秦王怀里,哭道:“小生还想作官,呜呜呜――”
秦王无奈地搂着他拍了拍。美人在怀梨花带雨,实是人生一大风流乐事。只是你能不加最后那一句么?你好歹也是一国的皇子,是有多想当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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