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就要来了。在那之前,即使他不能重新得回托尔的助力,也必须挖掘一下她的潜力。他可没有忘记她在弗丽嘉的葬礼过后,站在他的牢房外面愚蠢地痛哭流涕,最后居然无声无息地穿破牢房的所有魔法防御,进到了他的牢房里面!
她无意中流露出的这种能力,不管什么时候看起来,都是如此迷人。这种能力,不管什么时候,都必须――也只能――为他一个人所用,才行。
现在她回来了,这很好。
他才不会因为她口口声声表露得打算跟他一刀两断,又轻易地折服于他刻意流露出对于“那个人”未曾来到,却始终高悬在头顶的可怖报复的忧惧和脆弱之下,放弃了自己一开始坚定表现出来的“抛弃过去,重新开始”的原则,回归神域这件事而感到多么高兴呢。
她实在太容易操纵了。她难道就从来没有想过,他把和“那个人”有关的一切事情在心底隐藏了好几年,从来没有向任何人流露出一丝一毫;又为什么会突然在她面前失言呢?
洛基?奥丁森,又何曾在任何人面前真正地不慎失言过呢。
他有时候会想,也许她没有他所想像的那么愚蠢。也许她已经猜到了他想要给她看的一切都不过是在做戏,包括那次不慎失言在内。可是她仍然选择了回来。
……这也许代表她并没有死心?对他?
可是他有时候又在想,自从他们重逢之后,她所表现出来的,还真的很像是那么一回事。
她不再用那种令人不适的眼神追随着他,也不再孤独地呆在英灵殿外的苹果树下以幻境封闭自己。
他不确定那次几乎到来的死亡有没有解开奥丁给她下的魔法束缚――好像是没有,因为有一次她曾经惆怅地说过她仍然没能恢复自己全部的童年记忆――但是她毫无疑问大大拓展了自己在阿斯嘉德的活动范围。挟着“拼死抵抗黑暗精灵入侵的女英雄”的光环,她开始出席仙宫举办的那些盛宴和其它活动,也开始加入演武场上那些训练的人群,并且获得了一些良好的效果。
他甚至好几次都注意到范达尔数度在宴会上风度翩翩地向她献花或者邀舞,几乎是把自己那全套花花公子吸引无知少女注意的作派都拿了出来――这可真有趣,那个家伙可不是会被什么女英雄的光环迷住眼睛的人呢,否则他为什么不去邀请希芙呢?他和希芙看起来还更熟悉一点,是不是?
哦,对了,他记起来了。那次和托尔去往黑暗世界瓦特阿尔海姆之前,在神域的飞船上,范达尔不但慷慨地出借自己的披风给衣着单薄的她,并且用一种平常而理所当然的语气询问她,当他们平安归来之后,他是否有这个荣幸在仙宫的晚宴上向她邀舞。
范达尔还真是履行了他的话。他果真在一次舞会上向她邀舞,而她居然还答应了!
白痴都看得出来她压根不会跳舞吧。不过这好像一点都没有影响她和范达尔的好心情。在踩了那个神域第一花花公子好几脚之后,她冲着他抱歉地笑,而当接收到他毫不介意的绅士笑容之后,她好像也有那么一点小小的开心。
唔,尽情地享受人生里第一次被花花公子欺骗和戏弄的感觉吧。当这种虚伪的欢悦破灭的时候,会加倍地感到痛楚的。他以奥丁的形象坐在晚宴的首座上,一边啜饮着杯中的美酒,一边坏心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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