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景徐犹豫再三,还是覆上了搭在自己肩头的手,感受到对方呼吸一滞后,他才缓缓开口道:“一直以来,无论是在生活还是情感上,我都会觉得,没有平白无故的馈赠,我必须要拼尽全力才能得到一个中上的结果。”
“任何轻易来到我身边的东西,我其实都会本能地感到惶恐,进而猜疑,最后确认它们都是为我最美好的那一面而来的,它们真正在乎的,是我那张虚伪的面具。”
“我没有妄想过,有一个人会接纳我的所有,连带着我不那么光彩的一面。我曾经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愿意经营人际关系,就是觉得维持假面很难很累,也平白辜负了一些真心。”
他抬眼和卓蔚成对视,那道炽热的视线正将自己包裹着。
“景徐,我觉得呢,一段关系中的确需要宽容与迁就,但那都应该是双向奔赴的发展,如果单方面让自己喜欢的人为你作出诸多改变,恕我直言,这并不是一段良性的关系。”
“我记得有人曾经说过,好像喜欢的人,都是在不经意间遇见的。不过我现在倒是认为,喜欢这种情感,都是在不经意间产生变质的。”
“所以景徐,你愿不愿意相信有着这样一个人,不需要你向他迈出太多步,只要一步就够了,因为他就在你触手可及的位置等着你的答案。”
“我”
郁景徐刚想开口的话茬被他打断了,“一个半月的时间,确实不够我们深入了解彼此,你能再给我一个月的时间吗?我想到时候再听到你的回答,你就当是给我一个死缓期吧。”
总有种什么话都让他说了的感觉,经历过方才混乱情境的郁景徐如是想到,但是,单从内心来讲,他很支持这个提议。
“我答应学长,一个月后再来告诉你答案,不过,你可不可以同时也答应我一件事?”
他面色尚未恢复如常,可却在隐隐中透出了一丝坚定。
卓蔚成得了他一个月的“恩准”,此刻立马爽快答应道:“你只管开口,我一定做到。”
“就是,我希望无论结果如何,至少我和学长之间还能保持朋友关系,但我并不求心无芥蒂,那样是不可能的。我提出这样的要求,很自私吧。”
他低下脑袋,却听到了卓蔚成的自嘲,“自私的人应该是我,是我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让你烦心。”
“我今晚上把一切都搞砸了,现在还能像这样和你说话,简直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郁景徐亦有同感,今晚的一切都像是一场光怪陆离的梦境。
“仔细想想,这是一条不为世俗所容的道路,而我现在,一无前程,二无资本,贸然提出这些实在是有够不负责任的。”
郁景徐默默听着卓蔚成的“反省”,心乱如麻的同时将插好吸管的牛奶递给了对方。
卓蔚成有些惊讶,但还是接了过来,又颇为不放心地问道:“景徐,你不会以为迄今为止我都是在说醉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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