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宋琉怒火攻心的那顿打,反而让小白皎一下子明白,宋琉和白远是真的害怕他出事。他们不会丢下他,也不会丢下小狗,他以后就是有家的人。
“后来他也没有再执着着要走哪儿都带上小狗,上学也愿意一个人去了。不过一开始他还是有点不习惯,没有小狗在身边,下了车就开始干呕,差点把早饭都给吐出来。”
白初贺微微皱眉,“他是不是——”
宋姨轻轻点头,“嗯,弟弟他有点分离焦虑。所以今天反应才会那么大,他怕杜宾找不到家。”
宋姨说完话,白初贺没有出声,两个人想到了同一件事,不约而同地陷入一场沉默。
随后还是宋姨先开口,只是避开了心里想到的事,提起别的来。
“对了,初贺我跟你说,小狗一开始还是弟弟捡来的呢。你爸妈和我都不怎么了解狗的品种,最早的时候以为小狗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土狗,结果稍微养大一点后才发现居然是只杜宾。”
白初贺安静地听着,耐心地等宋姨说完话后才问道:“杜宾是白皎几岁的时候捡回来的?”
宋姨又沉默了一下,答非所问道:“杜宾今年快满十一岁了。”
狗的寿命平均也只有十几年,即便在白家接受了很好的照料,杜宾也已经是条很老很老的狗了。
未来,白皎能接受杜宾的离去吗?
显然,宋姨也想到了这件事,而且已经不止一次地考虑过,但到现在也没能想出什么办法。
两个人都没说话,但仿佛无形中进行了一场交流。
最后是宋姨叹了口气,“再说吧。”
时间已经不晚了,宋姨担心白皎会生病,说明天要给白皎请假,让白初贺先去睡。
白初贺目送着她下楼的身影,然后视线再次挪到不远处的那扇卧室门上。
白皎他有想过在这件事情吗?
也许是想过的吧,不然他不会在海边一边哭一边寻找杜宾。
卧室的床上,白皎静静地躺着,做了一个梦。
梦里,年幼的他生了病,发着高烧,窝在一张脏兮兮的床上,浑身上下都痛,嗓子眼干得快要裂开。
有一个比他高一些的小孩站在他的床边,身上穿着破旧的衣服,低着头,不停地帮他用药酒擦着身子,一边擦一边笨拙地哄他:“别哭,很快就会好了,我去给你买药。”
白皎很怕他走,想伸手抓住他。可他一点力气都没有,抬不起手来,只能小声地叫着。
小孩听见了,抬起头来,眉尾一块刚结痂的伤口露了出来,“怎么了,还是很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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