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沉闷的公寓徒增了不少艳丽的色彩,摆放着的挂画还有挂着的装饰品,处处都透露着浓厚的年味。
他示意跟上来的保镖将带回来的所有东西都整齐摆放在客厅,而后回了卧室。
待冲完澡出来,林秘书早就等在了外面,手中抱着厚厚的好几沓文件。
室内恒温常开,傅庭肆真空穿了件针织开衫在外边,下面混搭了一条棉绒睡裤,看起来很是慵懒随意。
他拉开软椅在办公桌前坐下,边签文件边听桌前的人汇报工作。
离开京城的这段时间,林秘书一直留在傅誉配合新上任的总经理忙年尾的工作。
傅庭肆听着,仅会在重点处停一下手中的动作多问两句。
末了,林秘书突然支支吾吾起来。
他敛了敛眸,命令:“如实说。”
静默的时间不长,林秘书照说,“您不在的这段时间,陶小姐一直住在这里。”
这件事傅庭肆知道,因为这是他要求的,可他下意识觉得这不是林秘书真正想说的,神情凝重了几分,耐心都快被消磨光了。
正值新年,林秘书生怕挨呲儿,选择了一鼓作气,“陶小姐每天都会从公司出入,公司内部多了些不好的传闻。说她是您养在公司的金丝雀。”
傅庭肆手中的钢笔掉落在桌上,继而滑落到脚边的地毯上,洇出一小片油墨。
他眉头深锁,没再逼问,抬下巴让林秘书收着签好的文件离开了公寓。
是他疏忽了,考虑得不够全面。
想必林秘书说得够委婉了,金丝雀意味着什么?转换说法不就是情人、包养
傅庭肆起身,慢着步子在屋内转着,手指不时会划过娇艳鲜嫩的花瓣,还有略微有些粗制滥造的装饰品。
那日他一心只想让陶青梧待在这里,忽略了人言可畏这件事。
林秘书甚少会参与这些都能知晓,那想必陶青梧也不例外。
不在乎吗?那为什么都没在他面前提过?
四下静悄悄的,不知过了多久,被电梯的“叮”声打破。
陶青梧手上拎着几个小小的购物袋,未第一时间进去,而是坐在换鞋凳上一动不动。
她从随身背的包中拿出一瓶矿泉水,喝完以后两眼无神地紧盯着某处。
方才在楼下,她让司机直接停在了公司的正门口,然后打算先上楼换件衣服再下去。
偌大的集团公司,即使是春节依旧留有员工值班。
陶青梧刷卡进入,明明低着头却还是感知到了那些落在她身上异样的眼光。
前段时间她也从正门出入过,那会儿正值用餐高峰期,那些人望向她皆是探究和打量的眼神,议论的时候也未有一丁点掩着音量的打算。
那些饭后谈资尽数钻入她的耳中。
“对对对,就是她,被董事长养着的小情儿。”
“听说一直住在顶楼,每天早出晚归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哎!我对太子爷的滤镜碎了,说好的洁身自好,不乱搞男女关系呢。”
“男人哪有不爱玩的。不过这女的脸皮挺厚的,我要是她就藏得好好的。”
“同意,要是让秋夫人知道了,迟早把她赶出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陶青梧靠在冰凉的墙面上,还是不愿起。
她双目微阖着,不知怎的,又想起了那天在拍卖会休息室里所发生的种种。
傅庭肆的那句谈恋爱难免还是让她的心里泛起一抹涟漪,而后很快归于平静。
那时她被吓到了,未及时给出任何回应,这人却释然地笑了笑,然后就回了拍卖会的现场,导致她总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又缓了缓,陶青梧摇了摇头,屏退掉了脑内所有乱七八糟的思绪。
她拎着购物袋往里走,倏一抬眼,与立在客厅里的人撞上视线。
“什么时候回来的?”她浓密的眼睫颤了颤,因为发懵而没动。
傅庭肆放下手里刚拿起的福字抱枕,嗓音低哑,“刚到。”
他低眼望向她手里,问:“去逛街了?鹤叔呢?”
回港城前,傅庭肆不放心,特地留下鹤叔跟着陶青梧。想到这里,他其实不算是毫无作为,鹤叔从他出生就一直跟着他,破天荒头一次被留下跟着其他人,难道不算是另外一种上心?
陶青梧喉头一梗,动作慌乱了瞬,“陶董事长让我中午回去吃顿饭,所以我买了点东西。我带的卡余额不足,会尽快补进去的。”
傅庭肆眼底闪过一丝阴鸷,不满她的反应还有所说的话,却还是从鼻腔溢出一声笑,耐心道:“不用,也不需要报备,我只是随便问问。”
“好,你吃饭了吗?我可以给你做。”她思索了下,迅速放下所有东西,朝开放式厨房走去。
冰箱和橱柜被一一打来,里面琳琅满目摆满了食材和调味品,还有一整排碎花餐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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