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方稚见她不答,又道,“我的意思是,你跟她说清楚,她应该会理解你的。”
“我知道,会找时间跟她聊一聊的。”她小声回了句。
两个人又闲聊了好一会儿,陶青梧倏地抬头,见对面的人一脸为难,支支吾吾仿佛有话要说。
她温声直言:“想问我跟傅庭肆的事?”
“你们真就这么分手了?那些新闻我也有看到,只是没想到傅大佬竟这么薄情,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宋方稚不免愤恨,毕竟早前她很看好傅庭肆和陶青梧的。
陶青梧唇边的笑有些意味深长,边摇头边说:“我不算旧爱,你误会他了,我跟他应该不算交往,就是各取所需。”
“不管怎样,他跟其他女人同进同出的时候,你们还没分开,他就是对你不忠,对那女人也不公平。”宋方稚顿时没了胃口,低低地抱怨了好久。
陶青梧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倚回靠背椅,轻飘飘岔开了话题。
她语气欢快了些,“你过段时间还是打算在家里的公司工作吗?”
“对啊,我爸妈只有我一个,只能逮着我一个人薅,”宋方稚哭丧着脸,托腮长叹了一声,又慢悠悠道,“你呢?在ybele感觉如何?那么多大佬,会不会紧张?”
话音刚落,陶青梧眼前浮现的是中午时所有人时而跳脱时而随性的模样,她深受感染,再从办公室出去就已经可以游刃有余地与其他人交谈了。
“他们都好厉害,我们这些刚毕业的愣头青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她感慨了句。
宋方稚虽也是服装设计专业,但在自家公司完全用不到,不禁会好奇服装工作室究竟是什么样子。
蓦地,她想起每天去公司参加早九的例会,一大群穿着板正西装的高层围坐在一起高谈阔论,让她昏昏欲睡。
“好羡慕啊,可以和那么多有朝气的年轻人在一起工作,我做梦都能笑醒。”
陶青梧掀眼,觉得宋方稚快要哭出来了,为了缓解气氛举起透明玻璃杯和对面的人碰了碰。
宋方稚忽然端坐好,开始从上往下打量她,“新工作新气象,你要不要去买几件衣服?再做个头发。从我认识你就是黑长直,你身上这件裙子还是前年我陪你去买的。你现在可是在时尚圈工作,必须改头换面,虽然你本来就漂亮。”
她循着她的视线也从头到脚扫了一眼,穿搭确实寡淡了些,一点儿不像已经步入社会的人,在工作室内很格格不入。
宋方稚察觉到她的动摇,满意一笑,匆匆用手机买了单就带着她往商场的服装区走去。
正值商场客流高峰期,两个人挑衣试衣根本停不下来,两个小时一晃而过。
就在陶青梧从包中摸出卡准备结账时,收银台陡然传来s机弹出交易账单的声响,她偏头看过去,脸色忽变。
宋方稚落笔很快,签得行云流水,在她开口前率先出声,“送你的入职礼物,等你发工资我要吃二楼那家的日料。”
陶青梧登时被气笑了,捏在指尖的卡片收了回去,踱步到她的身边,“行,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再从商场出来,两个人不约而同都拎了满满好几大包,走在路上惹人侧目。
陶青梧将购物袋都匀到一只手上,转而去包里摸手机,想看一下时间岂料刚好弹出了一条微信消息。
她睁大眼睛,数不清这是今天内第几次诧异了,赶紧拨了通电话过去。
那端的人言语诚恳,她拗不过只能答应。
宋方稚看她短短一通电话变换了好几副神情,盯着她问:“谁啊?”
“我们老板,”她老实回,“刚刚我告诉他我们打算去附近找家理发店,他说帮我预约了一家工作室。”
“哪一家?”宋方稚又问。
陶青梧找出和叶识檐的微信聊天框,将收到的具体位置给她看。
宋方稚掩唇惊呼一声,指尖戳在屏幕上,磕磕巴巴,“这家工作室我知道,就在附近,预约制的,每个月只营业十几天,平时起码得提前三个月才能约到。”
她同样惊了下,不禁发问:“那应该很贵吧?”
“人均两千?”
陶青梧倒吸一口凉气,硬着头皮,“都已经预约了,鸽了对方也不好。”
leann工作室在电视台附近,从楼上能俯瞰到波光粼粼的湖水,步行二十分钟可达,一路上满是郁郁葱葱的国槐,微风袭来扑簌作响。
宽敞的大平层视野开阔,冷气开得很足,陶青梧和宋方稚一踏入不禁同时打了个哆嗦。
前台刚打了个哈欠,看见她们两个人顿时反应了过来,立刻就迎了上去,“是陶小姐对吧?leann老师打过招呼了,我直接带你们进去。”
陶青梧点头,“好的,谢谢。”
等彻底结束,时间已经转至夜里十一点。
宋方稚在休闲区用打游戏、看书、吃茶点来打发时间,好几次都快睡过去。
陶青梧做完才堪堪明白为何会如此贵,造型师都是根据五官和脸部轮廓来设计,不会太离谱,也不会让人觉得过于大众。
一头齐腰的长发稍稍剪短了些,做了中小卷,看起来有些俏皮,使得五官越发优越和立体。
宋方稚歪头小憩,忽觉肩头被轻拍了好几下,立时抬头睁眼去看。
陶青梧背光站着,精致打理过的头发在灯光下像浸入水中的樱桃那般红润,隐在暗处的发尾又好似榛果棕。
本是最挑肤色的颜色,在陶青梧的身上却偏生出了别样的风情。
她唇瓣翕张,久无法闭合,竟让陶青梧暗自怀疑是不是哪里不妥。
“是很丑吗?”陶青梧很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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