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庭肆腮颊蹭过她头顶的碎发, 痒意蔓延开来直达心口。
他实在不敢想陶青梧跟叶识檐在这里独处的这几天究竟发生过什么,是不是要比以前跟他在一起的时候要快活, 要更轻松自在。
止不住的好奇心让他下意识问了出来, “为什么?”
陶青梧略抬下巴,小半张脸全埋在他的肩头, 瓮声瓮气, 因为委屈再度溢出哭腔, “想你。”
他苦笑一声,双手绕过摁在她细嫩的肩膀缓缓推开, 迷惘的眼神扫过每一处, 落在那张太会讨好他的红唇上,凑近后浅尝辄止地轻吻了一下, 继而意犹未尽地用指腹抹过,轻叱:“小骗子。”
陶青梧喉间泛出涩意,接连摇了好几次头,似否定又似不满。
眼前的人以前吻她的时候从来不会如此,此刻仿佛是在等她应允,又仿佛是在看她是否会厌恶或抗拒。
他永远都是我行我素,一旦做了就会将自己的渴望尽数付诸于行动。
这一刻,她有些读不懂自己的情绪,可她唯一能证明自己的做法就是继续方才的那个吻。
纵使傅庭肆未来依旧不属于她,依旧会与其他人出双入对,但此刻她还是想要他。
反正做过那么多违背本心的事,不差这一次,堕落就堕落吧。
那双乌黑水润的眼睛宛如波澜不兴的湖,轻而易举就掀起了陶青梧脑海中的浪。
她倾身靠近,用啄吻来描摹他的唇廓,舌尖探入的时候竟显出一丁点的生涩来,好似两个人第一次在订婚宴休息室里的那个吻。
傅庭肆紧凝着她动作,眼睫颤动的幅度轻微到生怕搅了这场如梦般美好的亲密。
他咬牙错开唇,吮上那羞红到极致的耳尖,微喘的语调掺着点恼意,“你知道叶识檐带你出现在家宴的那天,我在想什么吗?”
“除夕那天,我本也打算带你回去的。”
陶青梧难以掩饰内心的波动,浑身上下都跟着战栗了下,不知是因为这句胜过万物的情话还是因为研磨在耳尖上的唇齿。
在认识傅庭肆以前,她自知自己不是一个爱哭的人,可现如今每每独处,以泪洗面几乎是常态。
她从一片濡湿中抽离,边在那坚毅的轮廓上落下细细密密的吻边小声喃喃:“对不起,对不起”
一句比一句郑重,压得傅庭肆快要喘不过来气。
他认命了,那么多的混账话都说过了,做出来又能怎么样,总好过别人说他是只会纸上谈兵的胆小鬼。
然而怀里的人比他要更大胆,将他腰间睡袍的带子悄无声息地扯开后,纤嫩的右手在他不设防的时候开始变得肆意妄为。
他哼出短促的一声,短暂地闭了闭眼后猛扣住那细长的脖颈,热吻铺天盖地落了下来。
在这个闷热的夏夜,偌大的公寓里冷气长久开着,却被这旖旎甜蜜的情意蒸腾到让人难以自持的温度,灼烫到需想尽一切办法褪去束缚才能稍稍得以缓解。
吻持续了很长的时间,两个人的理智早已所剩无几。
往常习惯性主导别人的人头一回落了下风,脑中松散的弦猛然绷紧。
傅庭肆错愕一瞬,被陶青梧的胆大妄为骇到,就像是一场没有安全措施差点步入野兽牢笼的未知冒险。
他托着她的腰,往上抬起揉入怀中,紧贴在一起时心跳瞬间就失了原有的节奏。
陶青梧从混沌中还未抽离,还在妄想着继续,被他用大掌攥住乱碰的一双手。
如若不是意志力强大,他真会遂了她的愿,可他不能。
又吻了会儿,他说:“我是很想,但你还小,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而后,他强忍着小腿处细密的痛,抱着怀里汗涔涔的人到了落地窗前的奢石办公桌前,很熟练地拉开抽屉翻出了两个人以前用剩下的小半盒。
陡然腾空这么久,陶青梧越发收紧了攀在他肩上的双臂,直到后背碰上冰凉的落地窗才堪堪从迷乱中获取到一点的理智。
这块此时可以俯瞰到大片夜景的地方,她曾独自一个人待过许久,有掰着手指数他多久没回来,有靠在上面盯着直通走廊的那扇门等他回来。
可现如今,他回来了,她还是会难过。
她不知下一次又要等多久。
傅庭肆很艰难地递到嘴边,塑封扯开的脆响声刚落,就被塞入到了她的手中,啜泣声是在顿觉酥麻的那一刻溢出。
他偏过头,入眼的是陶青梧正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慌乱中染了几分心疼,“是痛吗?”
陶青梧抿唇摇了下头,为了探出是虚是实用修剪得圆滑的指尖抓过坚实的臂膀,让他感受她的疼。
分秒一点一点地转到深夜,她甚少会给与他反馈,却在今夜将表演发挥到了淋漓尽致的程度
饶是傅庭肆再冷静,也被激到失了轻重,一举一动皆在宣泄自己的想念和渴望。
往日里让陶青梧心慌到不敢独处的地方,皆有了两个人停留过后的痕迹。
客厅、厨房、洗手间,再到卧室,所到之处一片狼藉。
直到晨光乍泄,两个人才相拥着进入睡眠。
傅庭肆有着强烈的生物钟,几乎头沾枕头还没两个小时就自然醒来,左手小心翼翼地从颈下抽出,临下床前还用指腹拭了下身旁这人哭到红肿的眼角。
大病了一场,看着好似比他刚接回来那几天又瘦了些,昨晚又经他这么一折腾,孱弱到几乎一碰就碎的程度。
他倾身吻了吻,刚依依不舍地侧过身,撑在床上的胳膊就被身后的人一把搂住,脸颊来回蹭了蹭,又迷蒙着咕哝了好几句,摆明了还没睡醒。
“再睡会儿,时间还早。”他用另一只手安抚性地摩挲了下陶青梧的发顶,等着彻底没了声才下床出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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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青梧困归困,但她心里藏着事,没多久也跟着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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