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出声的人是段琛,他实在好奇远处正朝着这边阔步走来的人究竟是谁, 不然怎会惹得身边三位女士全都双目圆睁, 呆在原地一动不动。
宋方稚迅速回神,拽着段琛的衣领带到面前, 伏在耳边压低声音说话时都没忘了掩唇, “傅誉集团的董事长, 是音桐的表哥,还是青梧的前男友。”
段琛静静地听完这段话, 原本微抿着的唇越张越大。
段家产业几乎都在临海城市, 是近几年才慢慢在京城发展起来,对于许多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是知之甚少, 但傅家不同,算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名门望族,想不知道都难。
只是这傅誉的继承人怎么跟传闻中的不太一样,印象里许多人都用雷厉风行、手段了得来形容这位年纪轻轻就掌权的太子爷,可这会儿步子迈得又轻又缓,遥遥望去隐约能看见嘴角那若有似无的笑,处处都透着温文尔雅的气度。
愣神之间,脚步声停在了四个人的面前。
秋音桐陡然回魂,视线从头到脚又扫了遍傅庭肆,“表哥,你怎么会在这里?难不成你在这里有工作要谈?”
傅庭肆的视线直接掠过秋音桐,落在陶青梧的身上,而后悄无声息地抬了抬下巴。
陶青梧垂着头,一双手心虚地绞在一起,笑眯眯地咕哝了句,“是我邀请他一起来的。”
“啊?”
宋方稚和秋音桐异口同声惊呼了句,一时之间总觉得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傅庭肆满意了,点头应下了她的话,还因她没刻意和他撇清关系的做法弯了弯唇,身上霎时洋溢着往常少有的得意。
偌大的山庄大堂内,此时再度迎来一波小高峰,傅庭肆绕过几个人在前台简单交涉了几分钟,就跳过所有步骤拿到了张闪金色的房卡。
陶青梧来之前做足了功课,有在某个a里看到安利,靠近庭院房的位置有好几栋温泉洋房,汤池种类繁多,面积更是比其他的足足大了好几倍,用精致的古风屏风隔开单独享用,一晚上房费高达五位数,是许多商务人士的第一选择。
秋音桐顿时觉得即将要入住的和风庭院房不香了,三步并作两步到傅庭肆的面前,晃着胳膊撒娇,“哥,我记得洋房内有四个房间,不然你收留一下我们,浪费可耻!”
傅庭肆顿了下,正愁找不到借口哄骗陶青梧过来住,秋音桐就上赶着送来了机会。他若无其事地咳嗽了一声,故作出刁难人的姿态来,视线瞥了眼秋音桐手上的银白色房卡,“你这个难道就不算浪费了?”
像往常,如果听到这话的人是陶青梧,她一定会思索几秒反应过来,然后轻声细语地说一句“对哦”,然后就乖乖地一个人跑去住。
可显然秋音桐是相反的处事风格,再说现在本就是淡季,十间庭院房都比不上一间温泉洋房的价格,她深谙各大资本家的秉性。
在这种情况下,狐假虎威最好用了。
下一秒,秋音桐顺手抽过宋方稚手中的房卡,连带着自己的一起递向前台服务员,笑得尤为明媚,“你好,我想问一下刚开的房间现在可以退吗?”
前台服务员一怔,按理说一旦正式办理入住就不能再退,即使协商成功也该扣除一定的违约费用,然而方才拿走洋房房卡的这位客人从字里行间就能知道身份有多尊贵,不然老板也不会特地打来电话叮嘱要好好招待。
她犹豫了瞬,拨了内线给值班经理,在得到首肯后很迅速就办理了退房。
秋音桐一副胜利者姿态,双臂环在胸口,洋洋得意地望着傅庭肆。
傅庭肆不经意低了下头,被气笑了,没再理会秋音桐而是扫向陶青梧身旁的两个人,很礼节性地颔首,“你们好,我是傅庭肆,是”
他沉思了下,在秋音桐和陶青梧之间反复斟酌,几秒钟后接着道:“是陶青梧的朋友。”
宋方稚瞬间从段琛的怀里撤开身,还适时迅速整理了下自己的仪容仪态,拉着身后的人一同点了下头,“您好,又见面了,我是青梧和音桐的好朋友,宋方稚。这位是我男朋友,段琛。”
段琛一时有些手足无措,却还是秉持着常有的行事风格,颤巍巍地伸出右手用握手礼来表达友好。
手仅在半空中停顿了半刻,傅庭肆就很轻微地搭了上去,没了公事公办时的冷漠态度,看上去比平时柔和了许多,脸上的笑意让他显得更加成熟稳重,有着别样的魅力。
秋音桐不禁哧了声,气陶青梧瞒得好,嘲傅庭肆绕过她做的那个自我介绍,拿腔拿调,“前段时间还一副随时要吃人的样子,这会儿就又生龙活虎了,男人果然善变。”
在场的两位男士同时中枪,除了段琛的无辜,傅庭肆就坦然多了,很顺其自然地拿过陶青梧手中的行李箱,“走吧,房屋管家已经准备好了吃食。”
秋音桐小声咕哝了句,听不清楚,转而强制性地把自己那包装着常用物品的老花旅行袋塞到了傅庭肆的另一只手,心情顿时好了许多。
整座温泉山庄的灯光在此时暗了下来,只剩下房前一盏盏孤零零的路灯在散发着柔和而昏黄色的光芒,将周围映照得更加朦胧神秘起来。
五个人前后脚迈入一栋集花园和温泉为一体的三层小洋房,随后驻足在一楼的客厅。
宋方稚和段琛去了顶楼放行李,秋音桐则去了餐厅觅食,只留下陶青梧和傅庭肆沉默着相对而立。
“房间很多,你想住哪间?”傅庭肆伏身看向眼前的人,挑眉问了句。
陶青梧红着脸,右手不自然地搭在颈后摩挲了下,“二楼那间室内温泉房吧。”
“好,我也住那间。”傅庭肆先斩后奏,完全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半晌,秋音桐去而复返,咬牙切齿地抱着旅行袋,边往一楼的房间走边碎碎念,“烦死了,又要当超大瓦数的电灯泡了。”
傅庭肆本还担心秋音桐会不会故意捣乱,没成想竟如此懂事,当即决定给秋音桐的零花钱再涨三倍。
他抽出抄在西裤口袋里的那只手,牵着一旁的人上了楼。
门打开迅速阖上,灯都来不及点亮,陶青梧就被一股蛮力摁在了门板内,温热的唇紧跟着落下,研磨着经过耳尖再到锁骨,而后用牙齿咬着她肩头要落不落的细肩带褪去了外层的薄纱。
为了出来玩,陶青梧今日特地打扮了番,不止化了淡妆,连挑衣服都下了不少功夫。
她垂眼看了下落在脚边的外衫,那是一件抹胸式的连衣裙,上面缀满了颜色各异的立体花朵,使得里面未过膝的素色内衫精致了许多。
陶青梧情不自禁捂了下胸口,黏黏糊糊地说:“冷。”
洋房内的恒温系统都是单独控制的,房屋管家只开了除房间外其他的地方,便显得两个人此时身处的地方在入夜凉风的吹拂下冷了好几度。
傅庭肆隔着内衫抚弄了会儿,意犹未尽地啄吻着她的唇角,“怕冷怎么泡温泉?”
陶青梧将掌心覆在他剧烈起伏的胸膛上,弯了弯唇,“所以我选了室内温泉呀。”
他嗤了声,发觉自己现如今真是拿面前的人没办法,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放开了她,摁亮所有灯带后去了小厅,找到遥控器打开了室内恒温。
陶青梧跟着走过去,端坐在沙发上,看他放平行李箱后敞开,很熟练地拿出了她的常用物品,只是在面对那几套款式别致的泳衣时犯起了难,“穿哪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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