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郑娘子已经答应教夏川萂射箭之术了,只是后来夏川萂受伤一直拖拖拉拉到现在也没教她而已,那么夏川萂叫她师父也没叫错。
求情的姿态放的很低,受罚的这个也拿出了小弟子的撒娇大法,而且,她刚才那一戒尺打的毫不留情,也算是罚过了,如此梯子都已经体面的搭好,郑娘子只能顺梯下来了。
郑娘子叹道:“行了,都起来吧。”
金书和砗磲都抬起来看着郑娘子,郑娘子没好气道:“该做什么做什么去?怎么,怕我吃了这丫头不成?”
金书忙将砗磲拉起来,道:“是,是,咱们这就做活去,大娘自便,大娘自便。”
说完就拉着砗磲跑了,砗磲还想回头去看,都被她给拉了个趔趄,也顾不得再回头看了。
夏川萂仍旧跪在郑娘子腿边,仰着哭成花猫的小脸畏惧但信任的看着郑娘子,郑娘子不让她起来,她就不起来。
郑娘子挥手道:“都散了吧。”
来看热闹的仆从都听话的散去,只是嘴里还在窃窃私语刚才的事情。
郑娘子蹲下身,看着重新跪的板正的夏川萂,问她道:“你真的知道错了吗?”
夏川萂想了想道:“若是我送蜂蜜之前去问过大娘,大娘是不是就不会罚我了?”
郑娘子这回是真的叹息了,她道:“夏川,你怎么就这么聪明。你这么聪明,怎么还总是要犯错呢?”
夏川萂小心看了郑娘子一眼,讷讷道:“大概是大娘太宠爱我了吧?”
郑娘子给气笑了,戳着她的脑门恨声道:“宠你的是公子,可不是大娘我。”
别人不知道,她可是知道这些个长寿花都是怎么来的,足足几万金,公子眼睛都不眨的就都花出去了,等她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
小小年纪就这样会蛊惑人,等到长大了那还得了?
夏川萂却是弱弱笑道:“我觉着,大娘的宠爱才是有用的。”
郭继业再宠又如何,说罚就罚的还不是眼前这尊大佛?
郑娘子对夏川萂对她的惧怕不置可否,能有所畏惧才好,要是这丫头真狂到没有惧怕的人,那这落英缤纷居她也待到头了。
她将夏川萂拉起来,道:“伸出手我看看?”
夏川萂小心翼翼的伸出左手给她看,经过这一会发酵,被抽打过的手掌已经肿的老高了。
郑娘子故意按了一下,夏川萂疼的大大抽了一声气,郑娘子问她:“记住教训了吗?”
夏川萂忙点头:“记住了,记住了,再不敢了。”
郑娘子冷笑:“但愿你真记住了才好。”
夏川萂:
夏川萂低头不说话。
郑娘子起身,对她道:“去上药吧,你伤也好的差不多了,明早早起半个时辰,跟我学习拉弓。”
夏川萂看了眼自己肿胀的左手,应声道:“是,徒儿记住了。”
郑娘子点点头,不再管夏川萂,捡起滚在地上的那两罐子蜂蜜走了。
一直等郑娘子走的不见人影了,夏川萂才哀叹一声,右手握住左手手腕,去找砗磲和金书给她上药去了。
砗磲臭着脸给夏川萂左手上药,夏川萂惊叹的对一手棉条一手捻线的金书夸赞道:“金书姐姐好厉害,要不是金书姐姐,我今天就惨了。”
金书也觉着自己今天厉害极了,她再次回味了一下挺身而出救夏川萂的经过,吃吃笑道:“我也觉着我今天好厉害,川川,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厉害过,我都不知道我这么会说话,嘿嘿。”
夏川萂也嘿嘿嘿的笑了起来,砗磲没好气道:“本来就不该有这一出的,也就是因为公子不在,否则公子怎么会在意这样一点小事?我瞧着,她就是看你不顺眼,抽冷子就想罚你。”
金书也不笑了,看着夏川萂不说话。
良久,夏川萂苦巴着脸道:“咱们做奴婢的,总要谨言慎行的。”
砗磲哼声道:“我瞧着,谨言慎行这四个字跟你这辈子都不沾边了。”
金书小声道:“也不一定,川川还小呢,才六岁。”
就是这话她说起来干巴巴的,没什么底气。
看来打心眼里,金书都不认为夏川萂是个乖乖听话不惹事的乖宝宝。
夏川萂:
我可没想这样小小年纪就当刺头的啊!
夏川萂原本就做不了太多的事,现在左手又受伤,还擦了药,整个人算是废了一大半。
夏川萂看着金书用手指捻棉线,建议道:“不如用纺车如麻一样纺线,这样一点一点的捻姐姐你的手多痛啊。”
金书道:“咱们就先捻一点看看能不能用。”
砗磲将已经弹的蓬松不已的棉花捋成一个长条递给金书,对夏川萂道:“还不是因为你,我都原本打算去借一个纺车来了,结果一出门就看到你躺在地上打滚。”
夏川萂不好意思笑笑,金书放下手中的棉线,对砗磲道:“你现在快去借纺车,我再将剩下的棉絮给弹出来,等你借了纺车回来,咱们一起纺纺试试看。”
若果真能纺出线来,那是不是也能织成布匹做衣裳?
不知道织出来的布和蚕丝、麻线织出来的布有什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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