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老翁点头道:“你们做的对,要是惊动了他们,你们就回不来了”
马全掀开一个背篓上盖着的野菜,好奇问道:“你们背的什么回来?猎物?”
原本一脸恨意的汉子立即展颜,也掀开一个背篓上的野菜憨笑道:“咱们赶一赶,原本该是昨晚就能回来的,这不想着小女君会烧炭,咱们就转道去了石头山,采了这些黑石回来。”
石头山?
石头山是个什么鬼?
后来去找人的一个汉子也笑道:“咱们看草地上的踪迹不像是回来的样子,原本以为他们是遇到追击,寻着踪迹找过去,谁知道竟是去采石去了。你们瞧这篓子,还是现编的,一点都不结实,路上还散了回架,咱们现又搓绳子给绑了一回,要不然早回来了。”
夏川萂探头去瞧,呃,她也没比这背篓高多少,根本看不到背篓里有什么。
虎子哈哈一笑,将一个背篓拉到一处平整的空地上,一推,哗啦啦淌出来一堆拳头大小的黑石头,正是煤炭。
其他人也纷纷将黑石倒出来,堆成了一个小山,在太阳下闪着金属的光芒?
金属?
闪光?
原煤有这么闪吗?
葛老翁见人都回来了,他还有其他事要忙,烧煤之类的事就交给虎子看着办,自己便先离开了,留下夏川萂和虎子他们一起。
夏川萂蹲身捡起一个黑黢黢的石头对着太阳光线仔细观看,除了黑,除了闪,并没有看出什么其他来。
虎子看着五大三粗的,一直在和其他人说话,但他留了一只眼睛在夏川萂这里,他见夏川萂对着一块石头看来看去,就过来蹲身问道:“小女君可有看出什么不妥吗?”
夏川萂沉吟道:“你打盆水来我洗洗看。”
不等虎子吩咐,一个汉子转身快步端了一盆水过来,虎子接过夏川萂手中的石块,投在水里好好洗了一下,还在衣襟擦了一下多余的水分,然后递给夏川萂。
经过水洗之后,石块表面沾着的泥巴和黑煤被洗去,露出黑中泛灰,灰中泛青的金属色泽来。
夏川萂惊疑不定的接过这块看着和其他煤炭没甚大差别的石块仔细观察一番,然后又从煤块堆里巴拉出了几块,虎子照样在水盆中洗了一下,摆放在地上。
夏川萂捡起两个同样色泽的石块相互敲击,有金石之声发出。
夏川萂想笑,又怕太不稳重了,就努力板着脸,但她又实在太高兴了,脸上肌肉自然向上扬起,大脑却要给肌肉下命令不许动
她这一会笑一会不笑一会又想笑努力不要笑的怪模样看的人一头雾水,虎子小心开口询问:“小女君?”
夏川萂张口欲要回答,出口的却是“哈哈哈”的大笑声
算了,不忍了。
夏川萂一面开怀大笑一面对虎子他们道:“这是铁矿石啊哈哈哈哈”
虎子他们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都不明白这什么“铁矿石”有什么好笑的?
这“铁矿石”是什么好东西吗?
虎子近水楼台先得月,他把玩着一块洗出来的石头,好奇问夏川萂:“这什么铁矿石是一种宝石吗?”
夏川萂:“啊?你们不知道铁矿石?”
虎子他们都摇头。
夏川萂指着一个汉子手间拄着的一把钁头,道:“你们那钁头就是用铁锻造的,这铁矿石就是出铁的。”
这汉子也惊疑了,道:“这是咱们从郭氏那边赚的,您说这钁头就是用这铁造的?不是恶金造的吗?”
郭氏开春挖渠修路,允许他们围子乡的人去做工赚粮赚钱,他咬牙去做了两个月的工,赚回了这把钁头,宝贝的很。
夏川萂一拍脑门,瞬间在脑门上印上一个黑印子,瞧着就跟印堂发黑了一样,她笑道:“瞧我,你们都管铁叫恶金的,这恶金就是铁”
还不等她进一步解释什么是铁以及铁的用处,就见虎子着急忙慌的找来问去:“谁有帕子,哎呦谁有干净帕子”
这几个汉子也顾不得听夏川萂说话了,忙纷纷拉着最近路过的几个妇人娘子,终于借来了一个还算干净的手帕,又有一个汉子早就端了另外一盆清水过来,虎子打湿了帕子,在夏川萂目瞪口呆中给她清擦额头。
湿漉漉的粗布滑过她的额头一下又一下,然后就见眼前的大脸长长舒了口气,喃喃道:“干净了。”
夏川萂不明所以:“怎么了吗?”说着就用手掌摸了一下,又是一个黑印子印了上去。
虎子简直要哭了,忙制止道:“别,您可别再摸了,黑,黑”
他可不敢说夏川萂“印堂发黑”,不吉利,他只能手忙脚乱的继续给她擦干净,眼睛还一个劲的朝她手上瞧。
视线下垂看看自己黑黢黢的手掌,夏川萂“噗”的一下笑了出来。
自己给自己额头盖了一个黑印子,那不就是
确实不好看。
虎子见她笑的没心没肺的,就劝道:“小女君啊,您想做什么吩咐咱们就行了,不用自己上手啊,快洗洗,洗的白白嫩嫩的多好看。”
夏川萂在汉子们戏谑的目光下洗干净手,笑道:“行,你们来。你们把这些煤都装进背篓里,带去水边都洗一洗,将这种颜色的石头挑出来,我有大用。”
“好嘞!”
“您瞧好吧”
其他汉子依言将煤都给重新装起来,虎子仍旧蹲在夏川萂身边,问她:“您这是要炼矿吗?”
夏川萂笑道:“试试看能不能炼出来,你们不是垒了好几个窑吗?正好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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