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简言就道:“或许是故弄玄虚也说不定?”
卫简容忙捣了他一下,可惜晚了,就见保国公世子脸色瞬间黑了下来,就要开始训儿子:“你整日没事不说好好读几本书”
端敏大长公主扶额道:“你这做老子的要训儿子我不管,你回你们屋里自己训去,我听的头疼。”
保国公世子涨红了脸,忙起身告罪。
保国公叹道:“现在局势微妙,你训一训他也好,行了,下去吧。”
保国公世子就带着卫简言下去了,保国公世子讷讷不敢言,端敏大长公主就道:“你也下去吧,客人那边我这里照看着,你就不用管了。”
保国公世子夫人脸色乍红乍青,最终定格在苍白上,也告退了。
保国公起身跟母亲告罪:“儿孙不省心,让您为难了。”
端敏大长公主无所谓道:“我还能活几年?想为难也为难不了了,这位小女君带来了几个小子,你要是没事,招待一番吧。”
这话也就母亲对儿子说了,郭继贤他们几个毛头小子哪里用的到堂堂国朝国公来招待?
但既然端敏大长公主有吩咐,就是原本有事,保国公也要推辞了,先去招待郭继贤几个小客人们。
夏川萂埋头做起画来颇有一股子疯劲,她不吃不喝一直画到下晌,眼看太阳就要落山了,众人想要提醒她,又怕打断她,都急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郭彩儿见不是这么个事儿,就让章波波先伺候着,自己去见端敏大长公主。
郭彩儿先是告罪:“我姨姨作画已经痴了,失礼之处,还望殿下海涵。”
端敏大长公主将她叫到跟前,笑道:“这一旦入了道,不管是哪里的道,都是要痴的,只管让她去画,太医已经候着了,保管她画上个三天三宿都不会出事。”
郭彩儿脸上的笑差点没崩住,这三天三宿,不会吧?
郭彩儿忙道:“只是,还要请殿下着人回我们府上说一声,不然老祖母会担心的。”
卫简容就掩唇笑道:“早就去说了,只是你们,是要在我们府上住一晚呢,还是现在先送你们回去?”
这一点郭彩儿也想到了,此时就回道:“我跟波波留下,其他的兄、妹、侄儿就劳殿下着人送回府里去吧。”
端敏大长公主点头,立即吩咐下去,也让人去跟保国公说一声,要送客人们回府了。
保国公这边所谓的招待就是考教郭继贤和郭丕涣课业,至于郭彤儿和郭霁儿两个,则是让她们描红,或者弹琴,这是保国公这位年过半百的老朽所能想出来的最好的招待女娃娃的方法。
等端敏大长公主这边派人来说要小客人们要走了,双方皆大大松了一口气,如蒙大赦一般起身来到端敏大长公主正堂。
正堂里,郭继业已经坐在座位上等着了。
保国公见了,不由惊异道:“郭大将军缘何来府上?”
郭继业回礼道:“因今日家中小辈来贵府做客久久未归,家中老祖母不放心,特让在下来接。”
保国公就笑道:“让贵府太夫人担心,是我们的不是,母亲已经吩咐下去,这就要将贵客送回了。”
郭继业颔首,吩咐郭继贤他们好好坐自家马车回去,他自己却是留了下来。
郭继业对端敏大长公主不好意思笑笑,道:“夏女君毕竟是女孩儿,不好夜宿公主府,在下就恬颜留下作陪,还要劳烦公主为在下和女君准备一所客院”
端敏大长公主无语,道:“你也太过了,她来的是公主府,我会亏待了她?”
郭继业就恭敬回道:“不是在下不信任殿下,而是府上郎君众多,且府上小公子与女君有些龃龉您只当在下小人之心,在下今日定是不能让女君独自夜宿府上的。”
保国公眉头一竖,就要去让人叫卫简言来,端敏大长公主摆摆手,让他少摆家主的威风,对郭继业道:“你想留下就留下吧,”又对郭彩儿道:“你伺候你姨姨也累了,先去歇息歇息,等会去跟你那小表兄换一下班。”
郭彩儿都应了,跟着老嬷嬷去休息,端敏大长公主也去后堂宫殿休息去了,留下保国公招待郭继业。
保国公:“府上花园里菊花开的正好,请郭大将军移步共赏。”
郭继业歉然道:“女君就在隔壁作画,在下不敢擅离,国公大人恕罪。”
保国公:“也罢,府上还有珍藏佳酿,烦请移步外院,对月小酌几杯如何?”
郭继业:“在下酒量欠佳,恐酒后失仪,误了大事,恕罪,恕罪。”
保国公失笑一声,道:“既如此,咱们手谈一局,消磨时间如何?”
下棋,既不用离开这间屋子,也不用怕误了大事,这回总行了吧?
郭继业欣然应允:“如此最好。”
郭继业与保国公在这边杀的你来我往,一墙之隔的夏川萂这边,也已经作画到尾声了。
她描摹完最后一笔,颤抖着手指去放画笔,郭彩儿忙将画笔从她的手上拿下来,章波波去揉她的手腕和手指,帮她缓解放松用手过度的筋骨和肌肉。
夏川萂看着眼前一身轻衣发丝披肩晨起对镜梳妆的少女轻轻舒了一口气,喃喃道:“成了。”
郭彩儿和章波波可是亲眼看到这幅画是如何一点一点在夏川萂手下现形的,此时就疑惑问道:“这是端敏大长公主?”
夏川萂点头:“是,是少女时期的公主殿下。”
郭彩儿犹自不信:“您又没见过长公主殿下少女时候的模样,怎么能将之入画呢?”
夏川萂就得意道:“美人在骨不在皮,我见过公主殿下的骨相,不难画出她年轻时候的皮肉,再摸准了她的性格,画个七八分像还是能行的。”
章波波扶着夏川萂起身活动筋骨,她这边已经画完的消息自也报了上去,没一会,先是保国公和郭继业进来,然后是端敏大长公主被人搀扶着过来,最后就连住的远的卫简容也闻讯过来了。
保国公对着夏川萂画出来的这幅画像骇然不已,双手颤颤巍巍的既想上手去摸,又怕是假的,一摸就给摸没了。
郭继业只是看了几眼,就去伺候夏川萂用膳食去了,夏川萂只早上出门那会吃了一顿饭,她之前心思都在画上不觉着,现在一画完,顿时就觉眼前发花,四肢酸软无力,肚子咕咕乱叫,已是前胸贴后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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