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腊月二十七,民间当市及官员上差的最后一天,偏要搬入这间新院落,她终是屏退左右私下劝道:“夫人,眼看就要过年了,您怎么迁居呢!怎么也要等出了正月才是!再说王爷即使带了谢夫人母子回府,想来也是在正月后了,您即使做姿态,也犯不着冒着忌讳的险,在正月前就搬了,还是除夕的当前!”
彼时,张曦君正跪坐在内室外间的一火炉前,守着炉上的圆口铁釜,看着釜中的茶饼一点点煮开漫出清冽茶香,听到许嬷嬷焦灼的话语,想起自齐萧走后的这半月来,为自己日日寝食难安,心中不忍,随停下手中煮茶的动作,欲全然告之,一抬头却见许嬷嬷担忧下难掩憔悴的神色,语声顿时在唇间一止,又心念一转,将与肖先生商量之言换道:“嬷嬷,这是我昨日向肖先生请教的。”
肖先生与张家关系匪浅,并未因两家相距千里而疏远。尤在张家每隔半年而至的书信里,常有提及张贺父子之所以升任极快,其中不乏肖先生在书信中为之出谋划策,并告之张曦君若有难不妨寻肖先生相助,至于人情所还自有张家另外处理——对于此事,许嬷嬷是知道的,她一听张曦君如此说到,是不好再有反驳,但许嬷嬷年将五十,而人这年纪一大,不免顾忌就多,又齐晋上至皇室显贵下至布衣平民,无不广信佛教,从这些年大兴佛教寺庙,僧人地位堪比贵人,便可知一二。如斯情形之下,许嬷嬷对于鬼神忌讳不免颇深,遂对年前不得不搬入新宅心存几分不安,忙费心去请僧人为年前迁居祈福祷告。
一时间,许嬷嬷就在年节与趋利避凶间忙得不可开交,倒是没了再为谢氏母子与锦秋费神的精力。
张曦君见许嬷嬷这般,虽是心疼许嬷嬷的劳累,但见许嬷嬷面色比之前好了许多,也就暂歇了为其自责担心的心思。
这样,在腊月二十七这日,张曦君迁出了象征王府女主人的中园,迁入了正对东园后新修的后东园,并将前东园也收拾了出来,作为谢氏母子将来的宅院。
因张曦君迁居这一举动是在休市沐休的前一日,正是年前最热闹的一天,不过天黑之前,此举便在有意为之下,以最快的速度在街头巷尾传开,又联以相继在锦秋有孕,谢氏母子新居一事上的处理,自在无人言传张曦君善妒城府深一类。毕竟将锦秋单独分院,也就意味着将给予其正式名分,与此之时,也意味着失去了将有一子的机会,这对一个得宠多年却无一子的女子而言,不说这将意味着失去了怎样的利益,尤其是对于当世可数的权贵之家来说,至少也是绝无仅有的。
而膝下无子,在有一即将成人的子嗣谢夫人面前,显而易见的是放弃了争夺世子之位以凭此争夺正室王妃的机会,这对一个女人可谓是有了一生最大的遗憾;同时将中园与前东园让出来,不但表示了对将来王妃的尊敬与无窥视王妃之位的野心,也表达了对早先入门数年并产下一子的谢氏尊重,尽管二人如今平起平坐,更将一场世子王妃的夺嫡之争生生平息。
如此,转眼之间,直至出了正月的整个年节里,有关张曦君堪为当世女子表范,与先朝汉之班婕妤相比也当之无愧的传言,成为期间正热烈之言,比之当初组织捐赠边关将士的棉衣,为贫苦妇人谋生计一善举,更让人推崇备至,赢得满城上下拥戴。
*
s:不好意思昨没加更,病没好,又加上饮食无辣不欢,俺有些发炎的喉咙就杯具了,现喝水都痛,声音更可以和男滴比低沉了,并昏睡一天,更新也就很晚了。还有最近三章不知道写的奇怪不,写时头是晕乎乎的,希望不要太奇怪。因为发觉上章居然少写了一个情节,飙泪,但是下一章又不知如何补上,额~~~~~~还是先这样吧。***(未完待续)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