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贵妃心中复杂。
她一面心中得意,觉得万事皆在自己掌握之中,现在的剧情果然是按照她的安排一路在走,可另一方面却又有些酸酸的不是滋味,明明她已经改变了兰的命运,将她送给了别人作妾,由高高在上的未来皇后变成低如草芥的妾侍,可现在却竟然得了当朝次辅未来首辅的盛宠,还替她请封诰命。
原本兰贵妃一直都觉得自己算是很善良的,因为她没有像别的穿书人那样,穿过来之后就会各种打原女主的脸,虐原女主,断原女主的机缘。
她只是好生经营自己的生活,只是她已经穿过来,必然不能再让太子继位,所以也没再让兰嫁给太子,这对兰来说也是件好事。过去这近十年,她让兰家将她接到府中,锦衣玉食的养着,从没亏待过她。
她长大了,她把她嫁给了郑愈,这也是兰自己愿意的,也是她身份能攀到的很好的婚事了。
一切都很好,兰贵妃本来应该高兴的。
可是她听着外面郑愈“盛宠”兰的传言,最近却不知为何越来越不能控制的,想到兰那张娇滴滴的小脸,想到郑愈后院只有她一个女人,日日夜夜只独“宠”她一人,她心里就会慢慢爬出酸痒的不适滋味,好像只有兰匍匐在她的脚下,唯唯诺诺,小心翼翼的,仰她的鼻息,靠她的施舍过活,她心里才会痛快一般。
她也知道,这种心理毫无道理,且也没必要。
她叹息了声,不管怎么样,只要郑愈越爱兰,将来兰和太子恋上,才能越让郑愈和太子反目。
说起来,她最近查到的消息也挺有意思,原来郑愈的初恋白月光竟然是太子妃周宝蕴,当年他还曾为了周宝蕴远走北疆,这才成就了后来的无数军功。
这些关系,还真是本狗血满满的书啊。
难怪太子后来竟然能撇了太子妃,立了兰为后,只是不知道那甘皇后娘家的甘良娣后来又如何了,不过,想来后来太子也会处理了甘家,甘良娣还能有什么好?
只可惜她只看了前面,文下的评论也少提及后面的朝堂之争的,不能预先窥到。不过,这本来就是一篇苏宠文,想来就算是有朝堂之争,权谋什么的,也该都只是一笔带过的,就算是记起来也没用。
就像她知道皇后娘家西坪甘家肯定有问题,就是陛下也知道,可是却也半点办法都没有一样。
她观这朝堂,能寻的突破口也就只有郑愈了。
只不知道原书中郑愈是什么态度,不会是狗血的,苦守着周宝蕴,甘愿为她驱使的喜欢女配的苦情男配吧?
***
翌日兰贵妃就召了兰老夫人入宫说话。
兰贵妃对兰老夫人道:“母亲,郑大人为阿请封,想来这事你也听说了。说起来自这丫头出嫁我也许久没见她了,母亲回去不若就让人去探探丫头,让她进宫来陪我说说话,她得封诰命夫人,我也好赏赐她些东西。”
说完她又皱了皱眉,道,“上次听你说郑府将阿的身边人都打发了出去,母亲您可打听清楚了是怎么回事?”
兰老夫人笑道:“娘娘,郑府打发丫头身边嬷嬷和丫鬟的事我召陈嬷嬷和冬芽她们都问过了,那是郑大人的意思,她们也都是自愿离府的。不过郑愈那人,他即使宠爱丫头,但却不容我们兰家人在丫头身边也是很正常的,这些并不紧要。”
“只要他宠爱丫头,拒绝南平侯府的婚事,能和南平侯府反目,和甘皇后,太子一系生隙,就已经足够了。女人嘛,嫁了人心向着男人也是再自然不过的。”
说起来,外面的那些流言,起初是不知从哪里传出来的,但太傅府为了让郑愈和南平侯府结怨生隙,在中间可也没少添油加醋。
那也得那男人有心有-身-的去宠她。兰贵妃泛酸心道。
兰老夫人这话又无意中却又刺了她心里的不如意之处。
兰老夫人看兰贵妃蔫蔫的,便又道,“说到丫头,最近她在老家的二叔二婶也上京了。这些年,我们一直照着您的吩咐故意拒绝让她那堂妹兰娇入府,却又不停的在他们一家面前说丫头一家在京中的风光,想来现如今丫头这么风光好命,她那二叔二婶堂妹心里已经煎熬得不行了。”
“庄子上的人传话给我说,道是那二婶母女原先是想让兰娇跟着丫头去郑府的,被平氏哄下来了,这些日子平氏也都在好生教导着她,说是等规矩教好了,就带她去我们府上来请安。娘娘您对这兰娇可是有什么安排?”
留园庄本就是他们太傅府的产业,里面的婆子下人都是他们太傅府的人,想知道些什么,再容易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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