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清冽好闻的木质气息,似裹着浓重的侵袭意味,朝她强势地迫近。
只能微张嘴唇,任由长驱直入。
白桃甜香和涩苦酒味交融到一处。
呼吸被无情攫取,浅色微卷眼睫,像是脆弱蝶翼轻颤。
只得承受溺水般的窒息感。
纤细手指抵着劲瘦小臂,指甲掐进冷白皮肤,指尖都渐渐泛白,刮过小猫爪般的红痕。
像是无力推拒,又像是最为纯真不过的诱引。
温年感觉思绪像是被蒸干,眼眸失焦,只能含糊喃喃:“别……咬……”
她被抱着朝前走着。
客厅里没开灯,眼前夜色昏暗晃动,蒙着一层雾纱般的微醺晕色。
温年环着男人脖颈,乖乖闭着眼眸,像只黏人撒娇的树袋熊。
鼻息彼此缠绕着,交换着急促发烫的呼吸。
脚步声在夜色静谧中清晰可闻。
直到浴室门被踹开。
花洒大片的热水浇落,温年被漫起的水汽,弄得完全睁不开眼。
只能轻拍男人手臂,含糊不清地说:“我很喜欢……”
跟猫轻挠的劲似的。
耳畔落着低沉嗓音,哑得很:“喜欢什么?”
“喜欢……裙子……”
她第一眼见到这条礼裙,就很喜欢,以至于在疯狂、慌乱不堪的心跳心悸包围中,还难得能顾及它的安危。
可男人却好似并不满意她的分神。
掌在侧腰的宽大手掌,像是落着深陷的狠劲。
华贵礼服皱巴巴地蜷在衣篮里,丝毫不留任何情面。
可很快温年就无法顾及其他了。
半空中蒸腾起大片弥漫的水汽,后背抵着冰冷瓷墙。
她的体重全挂在对方身上,那股令人不安的悬空感,倒逼出溺水般的心悸。
一边害怕跌落,一边又控制不住沉溺。
直到下巴被宽大手掌握住。
“小年,张嘴呼吸。”
温年睁开迷蒙眼眸,像是被欺负狠了的猫咪,尾音裹上鼻音,委屈、饱含控诉地瞪了他一眼。
明明温柔轻哄她的是这人,可用着这副随意恶劣性子,不停将她卷入无尽深渊的,也是这人。
“你先别这样……再说这话……”
温年尾调有些发尖,手臂无力搭在男人肩上,朦胧眸光被抖碎。
将全身罩落的浓色昏影,裹着深沉发烫的气息,将她密不透风地包裹。
摇摇欲坠的理智,早已经面临崩溃的境地。
修长指骨掌住腰窝,薄薄一层冷白手背皮肤,崩起数条青筋。
温年只感觉一切都变得虚妄,时间快慢也变得无法感知。
温柔与强势,轻哄与恶劣,在男人身上,像是矛盾又无比狡猾的两极。
温年只能伸出两条细长手臂,紧紧回抱住男人脖颈。
与理智相左,忘记乖巧懂事的一面,抛掉犹疑的忐忑。
陷入耽溺,逃离无边沉沦。
在此夜,她只想感受他的体温。
……
耳畔传来吹风机的嗡嗡声响,像是吵闹的发动机响。
房间里只开了橘色盏灯,温年身上裹着层天鹅绒薄毯,被考拉抱在怀里,侧脸窝在男人肩膀上,半阖眼眸,醉意和困意双双袭来,上下眼皮都要黏到一处。
发丝被吹得蓬松柔顺,修长指骨穿过浅色发丝,在指尖沾染上几抹馨香。
怀里姑娘还在不安分地轻蹭,发丝勾颤过侧颈和小臂,不时窜过几分酥麻痒意。
直到头发完全吹干,那股吵闹声响总算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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